“知道。离开小学,在河务局谋个差事。很清闲,钱也不少。半年之后,出个较好缺。和个姓李争这个地位。运动,他也运动,力量差不多是相等,所以命令多日没能下来。在这个期间,们俩有次在局长家里遇上,块打几圈牌。局长,在打牌时候,露出点们俩竞争很使他为难口话。没说什,可是姓李边打出个红中,边说:‘红!让,决不计较!’红!不计较!黄学监又立在眼前,头上围着那条用血浸透红布!用尽力量打完那圈牌,汗湿透全身。不能再见那个姓李,他是黄学监第二,他用杀人不见血咒诅在魂灵上作祟:假如世上真有妖术邪法,这个便是其中种。不干。不干!”他头上出汗。
“或者是你身体不大好,精神有点过敏。”话半是为安慰他,半是不信这种见神见鬼故事。
“起誓,点病没有。黄学监确是跟着呢。他是假冒为善人,所以他会说假冒为善恶咒。还是用事实说明吧。从河务局出来不久便成婚。”这句还没说全,他眼神变得像失雏儿恶鹰似,瞪着地上颗半黄鸡爪草,半天,他好像神不附体。轻咳声,他哆嗦,抹抹头上汗,说:“很美,她很美。可是——不贞。在第夜,洞房便变成地狱,可是没有血,你明白意思?没有血洞房是地狱,自然这是老思想,可是婚事是老式,当然感情也是老式。她都说,只求,央告,叫饶恕她。按说,美是可以博得切赦免。可是那
。烟已烧去半截,他抬起头来,极有姿势地弹着烟灰。先笑笑,然后说:
“二十多年!他还没饶呢!”
“谁?”
他用烟卷指指坟头:“他!”
“怎?”觉得不大得劲;深怕他是有点疯魔。
“你记得他最后那句?决——不——计——较,是不是?”
点点头。
“你也记得咱们在小学教书时候,忽然不干?找你去叫你不要代理校长?好,记得你说是什?”“不记得。”
“决不计较!你说。那回要和你换班次,你也是给这句。你或者出于无意,可是对于,这句话是种报复,惩罚。它颜色是红条布,像条毒蛇;它确是有颜色。它使把生命变成阵颤抖;志愿,事业,全随颤抖化为——秋风中落叶。像这颗枫树叶子。你大概也知道,那次代理校长原因?已运动好久,叫他不能回任。可是你说那句——”
“无心中说。”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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