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巷口等着:“放下!”刀晃晃。口袋或衣服,放下;安然,不费力,拿回家去。“放下!”不灵验,刀下去,把面口袋砍破,下阵小雷,二人滚在团。过路急走,稍带着说句:“打什,有是东西!”两位明白过来,立起来向街头跑去。抢啊,抢啊!有是东西!
挤在群买卖人中间,藏在黑影里。并没说什,他们似乎很明白困难,大家声不出,而紧紧把包围住。不要说还是个巡警,连他们买卖人也不敢抬起头来。他们无法去保护他们财产与货物,谁敢出头抵抗谁就是不要命,兵们有枪,人民也有切菜刀呀!是,他们低着头,好象倒怪羞惭似。他们唯恐和抢劫人们——也就是他们平日照顾主儿——对脸,羞恼成怒,在这没有王法时候,杀几个买卖人总不算回事呢!所以,他们也保护着。想想看吧,这带居民大概不会不认识吧!三天两头到这里来巡逻。平日,他们在墙根撒尿,都要讨他们厌,上前干涉;他们怎能不恨恶呢!现在大家正在兴高采烈白拿东西,要是遇见,他们人给砖头,也就活不成。即使他们不认识,反正是穿着制服,佩着东洋刀呀!在这个局面下,冒而咕咚出来个巡警,够多不合适呢!满可以上前去道歉,说不该这冒失,他们能白白饶吗?
街上忽然清静些,便道上人纷纷往胡同里跑,马路当中走着七零八散兵,都走得很慢;摘下帽子,从个学徒肩上往外看眼,看见位兵士,手里提着串东西,象串儿螃蟹似。能想到那是串金银镯子。他身上还有多少东西,不晓得,不过定有许多硬货,因为他走得很慢。多自然,多可羡慕呢!自自然然,提着串镯子,在马路中心缓缓走,有烧亮铺户作着巨大火把,给他们照亮全城!
兵过去,人们又由胡同里钻出来。东西已抢得差不多,大家开始搬铺户门板,有去摘门上匾额。在报纸上常看见“彻底”这两个字,咱们良民们打抢时候才真正彻底呢!
这时候,铺户人们才有出头喊叫:“救火呀!救火呀!别等着烧净呀!”喊得教人听见就要落泪!身旁人们开始活动。怎办呢?他们要是都去救火,剩下这个巡警,往哪儿跑呢?拉住个屠户!他脱给那件满是猪油大衫。把帽子夹在夹肢窝底下。手握着佩刀,手揪着大襟,擦着墙根,逃回“区”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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