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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悯不知道自己睡多久。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个暗室里
傅询没敢多动他,只是伸出手,用拇指按下他唇角。
软乎乎,像小时候在小王叔府上吃糯米团子。傅询从小就这样想。
时鬼使神差,傅询再用拇指碰碰自己唇角,不知道是错觉,还是韩悯刚才喝两大碗汤药缘故,好像有点苦。
随后他回过神,韩悯还在昏睡,自己竟然趁他睡着,做出这样事。
傅询,你不是人。
韩悯睡得很安静,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傅询再帮他擦擦脸,用手背碰碰他脖颈,觉着他身上没有那冷,大约是要发热汗。
先前梁老太医说回温就是好,慢慢地闷出汗来就行。
于是他解外衣,掀开被子角,躺进被子里,双长臂将韩悯搂得很紧。傅询帮他把被子掖得紧紧,生怕有丝冷风透进去。
就像小时候他非要挨着韩悯睡觉。
总是和圣上起睡。这件事你知道吗?”
原来还有这种事情,韩识捏紧拳头,咬牙道:“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柄长剑,韩悯要把那柄长剑挂在帐前才能睡着。
梁老太医见他脸色不好,连忙拉住他:“悯哥儿现在病着呢,你可别……”
“自然知道。圣上救他回,又照顾他好几回,也算是们韩家欠他。等韩悯病好再说罢。”
他轻咳声,把手搭在韩悯腰上,把他往自己这里拽拽。
傅询垂眸看他,神色逐渐深沉,心横,不是人就不是人。
他抱着韩悯,低下头,飞快地亲下他唇角。
不是人又怎样?他还冒着被,bao打危险,在韩家人眼皮子底下,和韩悯睡在处。
勇气可嘉。
房中点着大红烛燃大半,滚下烛泪积在烛台上。烛光尚亮,晃得人有些眼花,哪里能睡得着?
不过傅询也不敢睡着。他拿着帕子,时刻注意着韩悯变化,帮他擦脸。
后半夜韩悯身上回暖,还出汗,傅询还是没睡着,只是抱着韩悯,瞧着他出神。
韩悯生得白净,还生着病,脸色发白,但是这时身上暖和起来,颊上也有些血色。
他闭着眼睛,长长睫毛在烛光映照下,在眼下投出片阴影。睫毛随他呼吸,颤颤。
“这就对。”梁老太医试探道,“那识哥儿,你快把峨眉刺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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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前帷帐半垂,傅询在韩识离开之后,就让人把那只白猫也抱出去,然后吩咐关上门。
韩家人守许久,韩悯爷爷、娘亲和兄长都在,傅询怎能上去给他擦脸洗手?
直至此时,房里只剩下他与韩悯两人,他才敢上去握住韩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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