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悯哥儿文章。他年初在那儿默写遍,现在
韩礼自然不会回答,老韩史官也不再问他,捏着拐杖,脸色阴沉。
柳老学官在堂中踱步,忽然看见放在桌案上几张纸。
他拿起来看眼。
他是韩悯老师,韩悯是他手教出来,他怎会认不出韩悯文风?
况且这篇文章,韩悯在来永安时,就在他面前,没有停顿地默写出来给他看。
*
外边动静闹得这样大,家里老人家喊个侍卫进来,这才知道出什事。
下着,bao雨,又不方便出去,怕添乱,只好在家里做些准备。
梁老太医捧着自己药箱,遍遍地清点里边急救药丸,让烧热水与姜汤。
几个老人家焦急地在堂前踱步,佩哥儿被送去和娘亲在起,元娘子绞紧手里帕子,好几次冲到门前去看,最后只淋身雨回来。
傅询把他抱得很稳,有力手臂紧紧地箍着他,他眼睫微颤,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片模糊,话也说不出来。
傅询低头看看他,韩悯面色惨白,气若游丝。
他将人抱得更紧,边淌着水往前走,边用脸颊碰碰他额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低声安慰道:“没事,睡觉就没事。”
不知道韩悯是听见,还是单纯没力气,他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睡着,睫毛也不再颤动下。
傅询尽量把韩悯抱起来,不让他碰到水,尽管他身上已经湿透。
柳老学官将东西往案上拍,看向韩礼,登时明白这是怎回事,随手拿起茶盏,掷在他身上,啐声,咬着牙愤怒道:“白眼狼,你也配!”
旁人不明就里,尤其是宁学官。
“柳前辈,这是?”
柳老学官拍着案上文章:“这是谁文章?”
“这……”
韩爷爷想想,拄着拐杖,去对门温府。
那时韩礼还趴在温家堂前,右手上两个血窟窿,还往外流着鲜血,淌地。
宁学官与两个侍卫看着。
见老韩史官来,宁学官羞愧道:“老韩大人,实在是……这张老脸……”
韩爷爷摆手:“不关你事。”他看向韩礼:“你做什?”
将人送到地窖口,外边人小心地把韩悯接过去。
外头,bao雨未曾停歇,地窖里积水又往上涨不少,傅询撑着手,出地窖,又把韩悯重新接过来。
总要抱在自己怀里才放心。
他抱着韩悯快步往韩家走去,仍旧十分冷静,吩咐道:“把韩礼押去水牢,审问清楚。让梁太医过来,准备热水和干净衣裳。”
他脚步顿,忽然想起韩悯怕黑:“点蜡烛,房里每处都要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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