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剂子道:“温府派人来请,说宁学官和堂公子都到。”
“好,那过去见见。”
他看眼昏黑天色,分明还只是下午。大约真是秋天到。
小剂子要跟着他,他却道:“就隔扇门,有什好跟着?家里窗子关没有?去关窗子吧。”
韩悯独自人穿过回廊,走出家门。
呼吸之间,傅询想,韩悯有句话总没说错——
“身上是香。”
迷得人晕头转向。
他自己睡得好,傅询平躺着,倒很是精神。
没多久,外边传来敲门声,小剂子低声唤道:“公子?公子?”
于是韩悯把白猫放在地上,让它出去玩儿。
“就睡会儿。”
系统愤愤地从窗户跳出去,韩悯脱鞋,傅询却按住他:“你也喝酒。”
他振振有词:“身上是香,而且就睡会儿。明明是给谢岩送行,结果今天都没跟他讲几句话,等等就出去找他们。”
韩悯和衣侧卧,从傅询身上拽过被角,盖在自己腰腹上,准备眯会儿。
瘪瘪嘴,从衣箱里翻出两件新衣裳,走到傅询面前,把衣裳抖落开,照着他肩膀比照下。
“秋天刚做新衣裳,你穿可能有点小,带子系松些,先凑合着穿吧。”
韩悯说得为难,不过傅询求之不得。
他束冠时候,傅询给他送堆价值不菲上品松烟墨,他近来在用松烟墨写字,衣裳被褥上都是淡淡墨香。
最后傅询躺在韩悯床上,身上盖着他被子,靠着他枕头,十分惬意。
宁学官已经到,马车还停在温府门前。
他
傅询原本要过去开门,不想韩悯哼哼两声,就睁开双眼。
傅询顺势闭上眼睛,装作睡得正熟模样。
韩悯支起身子,小小地应声,回头看看傅询,帮他把被子盖好——
可傅询就是热极,才会把被子掀开。
韩悯还贴心地帮他把帐子放下,然后离开。
他原本就没练过酒量,只是因为离家近,才多喝两杯。闭着眼睛,眉头舒展,很快就睡着。
傅询挨着他坐着,伸手拨拨他落在耳边碎发,指尖触到脸颊,傅询只觉得有些烫。
不知道是韩悯喝酒,脸上发烫,还是他自己指尖燥热。
傅询不再闹他,帮他把头发别到耳后,就躺进被子里。
韩悯背对着,只把瘦削背留给他。
韩悯抱着猫,坐在榻前,慢慢地捋着猫毛:“陛下不睡会儿吗?不是说醉吗?”
傅询挨着他:“你也睡吧。”
韩悯要去另边竹榻上睡,却被傅询拉住。
“再铺床也麻烦,天不热,们挤挤。”
这话说得正气凛然,绝无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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