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询握住他手:“朕明白,你不用担心。”
韩悯还是有些忧愁,收回手时,不小心打翻案上杯盏,满满杯果酒,洒在他衣袖上。
正红衣料湿片,傅询要喊人来,韩悯撑着手站起身。
“没事,这儿风大,吹吹就好。”
他倚靠高楼阑干,斜斜地站着。
“是吗?”
韩悯仰头将酒杯中甘甜果酒饮尽,坐正,道:“先前因为柳师兄、琢石和谢岩他们在,不怎敢说。其实从根本上说,宋国人仍然垄断正统学问。”
“怎说?”
韩悯想想:“也不是要说他们,只是觉得,大齐建国近百年,在学问教化这方面,犹有大不足。”
他也怕这话说来惹得傅询恼火,说得小声,傅询倒不在意,只问他:“不妨事,你尽管说。”
感激。”
傅询好像有些头疼地揉揉脑袋,忽然看见不远处高楼:“过去吹吹风,请你再吃顿,等会儿派人送你回去。”
“也好。”
紫宸殿边上高楼,两人在临风地方坐下,之间摆个方形小案,案上放着酒壶杯盏,还有几碟精致小菜。
韩悯在外不敢喝酒,只有和傅询在起时候,才敢放开喝两杯。
风动时,将他衣袍吹起,恍若微醉文曲星君,将乘风归去。
傅询站在他身
韩悯缓缓道:“老辈人,就拿老师柳老学官来说,他是江北人,早先在宋国做过太傅,后来夜渡渭水,才来齐国,得德宗皇帝赏识,在学宫任教。”
“而今辈,拿谢岩与楚琢石来说。谢岩原是江北人,被宋国驱逐,才流落齐国,他字画在齐国千金难求,后来中状元;琢石原本也是江北人,在朝中探花。他们早些年都是在宋国念书,届科举,齐国状元与探花竟然都是宋国人。”
“不是刻意将人划作江南江北两处人,也没有贬低江北人意思。只是这些年,齐国军力虽胜过宋国,但是从老师到谢楚二位,可见江北宋国还是垄断学问,大齐差还远。”
傅询便问:“若是你,可否打破僵局?”
韩悯揉揉脸:“或许可以,但只有,还是远远不够。”
再加上宫人准备是果酒,甜丝丝,时间贪杯。
柔柔月光下,韩悯手举着酒杯,手撑着头,打个哈欠,两颊绯红。多喝几杯,这儿又只有傅询在,他就有些口无忌惮起来。
他放下酒杯,拿起酒壶,再给自己倒杯:“宋国真讨厌。”
傅询笑道:“你不是把他们骂回去?还嫌不够?”
“不止这个,他们老觉得自己礼法、自己政制、自己文人才是正统,也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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