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困?”
“嗯。”韩悯努力眨眨眼睛,顶着全是雾气双杏眼,真诚地看着他,“也没有。”
“昨天晚上没睡?”
“熬夜。”
“做什
这东西韩悯写得简单,就是照着寻常模子写。
他问:“这儿事情都安排好?”
“都安排好。”
“谁和你起去?”
“柳师兄。”
他整个人都迷迷瞪瞪:“啊?”
回过神来,便道:“哦,要走,臣这就……”
“不急,有些累,歇会儿再走,你也坐着。”
说着,傅询就在他身边坐下。
方才差点摔跤,从韩悯袖中掉出封折子。
他就这抱着纸笔,脑袋点点,小鸡啄米似打瞌睡。
傅询收刀入鞘,将长刀丢给边上侍立武师,然后向韩悯走去。
身边宫人们见,悄悄为韩悯捏把冷汗,又鼓起勇气,要上前把他喊起来,但是被傅询摆手屏退。
韩悯睡得不好,怀里抱着毛笔,笔尖沾墨,还朝上,很容易就画到脸上。
他自己睡得迷迷糊糊,哪里会注意这些?
他沏提神茶,吃几块点心。
傅询习惯早起去武场,韩悯做这些天起居郎,也都知道,抱着纸笔跟在他身后。
傅询在不远处习武,他低头记笔,然后就站在原地打哈欠。
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打,只好抿着唇,偷偷地打哈欠,连几个,眼睛都泛着水光。
他数不清多少次下定决心,再也不熬夜。
“还有呢?”
“没有。”
韩悯困得很,他问句,就回答句,也没有心思说其他。
傅询合上折子:“准。”
韩悯便道:“多谢陛下。”
傅询弯腰捡起:“这是什?”
韩悯艰难地睁着眼睛,仔细地辨认下:“哦,这是臣请假折子。”
“怎?”
“臣五月初要回趟桐州,把家里人都接回来,请陛下恩准。”
傅询打开折子,看几眼。
傅询到他眼前,高大阴影将他笼罩其中,见他还不醒,便咳嗽声。
光滑木阑干也坐不住,韩悯被吓得激灵,时间失平衡,就直直地往前扑去。
险些栽在傅询身下,脑袋撞在他腿间。
傅询扶住他两只手,忍着笑道:“不必行此大礼。”
韩悯还没睡醒,恍恍惚惚地抬头,抱着那支笔又正好在他颊上划道。
而后日头渐起,晃得韩悯有些眼晕,他就悄悄挪到屋檐下站着,躲个懒。
傅询余光瞥见他往旁边走,也没戳破,由他去。
而韩悯站着站着,又坐下。
坐着坐着,又靠在廊柱上。
靠着靠着,眼睛就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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