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他二人相携离开，柳夫人连下
榻，去屏风后边看看。
柳毓背对着她坐着，垂着首，正拿着帕子拭泪。
柳夫人搂住女儿：“这也强求不来，娘以后也不逼你。”
屏风那边，柳岸道：“毓儿啊，你到底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
柳夫人没好气道：“喜欢还有什
绕个圈子，最后柳夫人试探道：“
记得，你与毓儿也是从小
起长大
？”
韩悯顿，随后明白过来。
他叔父韩仲齐与柳夫人大女儿柳韫也是起长大。
韩悯思忖着答道：“天资愚钝，承蒙老师教导，学宫里背不完文章，才被老师喊回府里来背。不是什
光彩事，说起来还有些难过。”
他只字不提柳毓，只说自己是过府来背书。
而今娘亲要帮她问，她却又有些期待。
毕竟韩悯确实是个不错人物，比永安城各家贵公子都要好上许多。
屏风外边，韩悯只当是如往常般，柳夫人做些点心，让他和柳停过来吃。
两人坐在处喝甜粥，时间只闻碗勺碰撞声响。
柳夫人抿口清茶，放下茶盏，放缓语气：“悯哥儿？”
柳毓今年十五，国丧三年，便是十八，十八岁成亲，在齐国来说算是迟，所以柳夫人格外急。
今早非让她说说喜欢哪个，柳毓时间也恼，豁然站起来，却想起那日去建国寺求签，在府门前遇见韩悯。
于是她脱口便道：“喜欢韩二哥哥那样。”
随后便是片死寂，柳夫人沉默许久：“行吧，娘豁下老脸帮你问问。”
这才有今日下午这出。
话说到这儿，也足够。
柳夫人不再问下去，只道：“你喝粥吧，要不要再盛碗？红枣不爱吃就挑出来，找个碟子盛着。”
说完便招呼丫鬟给他拿个小碟子来。
韩悯道过谢，认真喝粥。
柳停看他眼，暗中叹声。
那时韩悯还没动口，正想先把不爱吃红枣放到师兄碗里，听见师兄娘亲喊他，还以为是柳夫人看见，赶忙收回手。
柳夫人怔，她是老虎吗？
她笑笑，先同韩悯闲聊几句，讲到嫁给韩悯叔父柳韫，还讲到韩佩。
韩悯认真地答道：“老宅已经在修葺，或许六月前能把家里人都接回来。”
“那就好，你辛苦，小小年纪。”
柳岸笑着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外边就传来叩门声。
柳停道：“爹，娘，悯悯来。”
柳夫人推开女儿，正色道：“只帮你问这次，你就在这后边，不许出来，不成也不许哭。”
柳毓点点头，端坐好。
她好像也不是特别喜欢韩悯，只是那时被问得烦，才随口那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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