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杏眼微圆,清澈透亮,看向他目光却有些探究。
不知道他为什对自己这好。
傅询
“爷爷年纪大,匆忙上路可能有些不方便,还是等秋天好。”
傅询便问:“那你会难过吗?”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韩悯怔,沉吟道:“只有点点。”
自小便是韩爷爷带着他念书,而今他束冠,不仅爷爷不在,便是个家里人也不在身边,他当然会难过。
不过他总是这样,习惯把自己想法放后些。
“那价钱呢?”
傅询无奈道:“照市价给你出,就从你俸禄里扣。”
“也好。”韩悯朝他笑笑,“谢谢陛下。”
“让他们抓紧时间修,五月底前修好行吗?”
韩悯摆手道:“不用这急,准备秋天天气舒坦些、容易上路时候,再把爷爷他们接回来。”
没想到他这认真。
昨日夜里,他说把所有钱给傅询,傅询只当是他随口胡说,结果那八百两竟然还真是他全部钱。
“你没钱?”
“没有。”
韩悯小心地将契约折好,收进怀里,全然不把这当做件事。
嗯。”
他没敢说,生产力不提上去,封建生产关系不改变,再多劳动改造也只是时之计。
*
去官府办好屋宅转卖契约,再回宫,就已经是正午。
中途,李恕就下车回信王府。
韩悯笑着道:“没关系,都起十几年,往后也还在块儿……”
傅询打断他话:“走水路行不行?”
他习惯把自己想法放后,傅询偏要周全万事,要他万事都圆满。
韩悯愣愣,而后小声道:“写信问问他们意思。”
“好。”
“秋天?”傅询拧眉,“你生辰在六月。”
韩悯晃脚:“是啊,怎?”
“你今年束冠,要推迟到秋天?”
“没有,老师会给束冠。”
“你爷爷不来?”
左右他现在吃住就在宫里或柳府,不用花费;他自个儿也没有什要买,额外花费很少。
等《圣上与探花郎二三事》第卷印下来,应该就有钱。
虽然不多,但是他抓紧时间再写两本,肯定来得及修房子。
傅询看着他傻吧唧模样,道:“正好工部开春就闲着,让他们派人修。”
韩悯想想,好像也不是不行,只有条——
马车里只剩下傅询与韩悯二人。
韩悯将两张契约拿在手里看又看,傻乎乎地笑。
傅询看他那副傻模样,也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问:“那宅子还有些地方要修,你准备去哪儿找工匠?”
韩悯想想:“把所有钱都用来买宅子,要修房子,等再攒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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