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回头对谢岩道:“你记得明日把修好书稿拿给葛先生。”
说完这话,他便朝柳停走去,从他手中接过缰绳,踩脚蹬,翻身上马。
柳停亦上马,抬手时,马车行进。
后边辆马车里,柳毓倚在窗边,掀开帘子看眼,然后收回目光,继续出神。
前边那辆马车,柳夫人拿着黄色签纸,看又看,显然有些着急上火。
韩悯抿口茶水,皱皱眉。
冷茶。
他真是点都不讲究。
他二人才认识,也没有什话可说。
瞎扯阵子,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漫无边际。
谢岩将东西推:“随便坐吧。”
韩悯就找个空位坐下,谢岩拿起茶壶给他倒茶。
“从前帮他们写字,只要仿谢鼎元仿得好,就能拿钱。后来就不写。”
韩悯有点明白他清高。
倘若他就是谢鼎元,旁人买字,买只是“少年状元”名号。
韩悯安慰它:“没那夸张。”
他把猫还给谢岩:“不好意思,猫还给你。”
谢岩面无表情地接过猫:“去那里坐坐吗?”
“嗯?”
不等韩悯反应过来,他转身就要走。
竟然毫不吝啬对赞美。”
“那当然,你是看着长大,你就是齐国文人里最好。”
有点感动,韩悯把猫翻过来,挠挠它肚皮:“统子。”
“嗯哼。”
却不防身后忽然传来声:“它不叫‘统子’。”
她担忧地
日头偏斜时,个小沙弥从外边推门进来,向韩悯行礼:“韩施主,柳学官家这就要回去,让来喊施主声。”
韩悯应,临走时,对谢岩说:“那这就走。”
谢岩想想,起身送他出门。
系统悄悄说:“真难得啊。”
建国寺门外,柳家马车已经预备好,柳停牵着两匹马站在马车边,看见韩悯来,朝他抬手示意。
可是如果他不说自己是谢鼎元,旁人也买是谢鼎元名头。
写字人究竟是谁,并不要紧,字写得怎样,更没关系。
所以他不想写,心中还有些不平。
谢岩将茶杯递给他:“之前说话不太客气,把齐国读书人都骂,对不住。”
“不要紧。”
韩悯想想,还是跟上去。
*
谢岩穷苦,就住在建国寺后边禅房里。
房中堆满佛经,想是他近来在修佛。
案上丢着几支笔,砚台里墨迹干涸。还有些书画,零零散散地丢在窄小房间里。
偷偷挼猫被猫主人抓住,韩悯忙拍拍它:“统子,你快出来。”
他回头:“对不住,……”
猫主人——
谢岩。
系统回到韩悯那边,蔫蔫:“淦,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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