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想错。你无缘无故送他座宅子,他怎会收?”
“也是。”
坐会儿,柳夫人忽然激灵,惊道:“爹是不是想把毓儿嫁给韩悯?”
不等柳岸说话,她便断然道:“不行,绝对不行。算是看明白,他们韩家男人,全都不管老婆孩子,眼里心里,只有什劳什子社稷君王,太危险,韫姐儿就是前车之鉴,绝不会把毓儿也嫁到韩家去。”
柳岸有些无奈:“不会,爹就是
想起这件事情,柳夫人面色沉,把推开柳岸,怒道:“想起韫姐儿,就恨不能追到地府去,就想问问韩仲齐。”
“问他那时打猎,他为什非要追着先太子去。他追上去时候,有没有想过韫姐儿还在家里,有没有想过他儿子韩佩才几岁……他怎就敢……”
“早知韩仲齐是这样性子,绝不把韫姐儿嫁过去,就是怨恨韩家。”
说着说着,柳夫人便再也忍不住,从袖中掏出手帕,别过头去擦泪。
她边哽咽,边道:“还有那个韩老头子,硬是留着韫姐儿,不让她走,非让她跟着去桐州。韫姐儿年轻不懂事,留在永安还能再嫁,可是偏偏就去桐州。”
柳老学官笑着转移话题:“夫人在建国寺劳累个把月,水凉不凉,要不要添点热水?”
此时,柳夫人也在房里,将大女儿寄来信看遍又遍。
柳岸坐在她身边,也跟着看。
“韫姐儿这不是过得挺好嘛。”他抽出张信纸,“你看,外孙字也不错,韩家肯定是用心教。”
那是韩佩写信。
柳岸扶住夫人肩,轻声劝慰道:“那你可不是太冤枉老韩史官,当时老韩史官没劝韫姐儿留下来?那不是韫姐儿自己选去桐州?”
缓会儿,柳夫人也回过神来,抹抹眼泪。
“把韩悯接来家里住事情,爹到底想好没有?要是咱们家,也沦落到从前韩家那样怎办?”
“不会,新皇登基,事情都与从前不样。倒是你,听这件事,当时就在厅子里嚷起来,也不怕别人听见。”
柳夫人有些迟疑,停会儿,沉吟道:“韩悯是看着长大,也没有那绝情,不过是说两句重话,哪里就赶他走呢?从前带来嫁妆里,还有处宅院,地契连着房契起送给他,就让他在那儿住。”
他很小时候就去桐州,不大记得柳家人,写话客客气气——
“韩佩问外祖父、外祖母安。”
柳夫人瞧眼,也没忍住笑笑。
柳岸趁机道:“韩家人也没亏待他们,你怎还是不喜欢韩家?”
“就是后悔,悔不该把韫姐儿嫁给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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