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你那时被关在哪里?”
韩悯理所当然道:“在宫里净身所啊。”
温言复杂地瞧他眼,无奈道:“原来你根本都记错。”
“什?”
韩悯还想再问,但是这时,温府小厮端着药碗走进
韩悯手里茶杯没拿稳,茶水泼洒出来,浸湿他衣袖。
“你怎知道梦见什?”
他捋下思路,惊道:“那不是梦!”
被傅询抱出来时候,他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眼睛都睁不开,更不要提看清楚什东西。
只是在梦魇时,才常常梦见那时情形。
他抹把脸,额上层薄薄冷汗。
温言正垂眸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喊醒他,眼神中流露出探究与疑惑。
韩悯抱着毯子坐起来,若无其事道:“没事,就是做个噩梦。”
温言拍拍他背,然道:“梦见你们家抄家时候?”
韩悯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料想他近来有些辛苦,温言也就没有叫醒他,拿出榻里叠好毯子,抖落开来,给他盖上。
自己则拿起书卷继续看。
倘若温言知道,韩悯困乏,是因为这几日晚睡早起写话本,还是写以他为原型话本,他绝对不会给韩悯盖被子。
但韩悯在外边也睡不安稳,与从前般,总是梦见抄家时事情。
梦见他被关在暗室里几天几夜,不见天日,后来被提出来,被按在木桌上。
梦里火光在宫墙那边,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韩悯自然不会认为那火光会是真,也不会以为是傅询把哪里给烧。
只当是自己胡思乱想。
温言看他大惊失色模样,疑惑道:“你不知道?”
韩悯摇头:“不知道,以为是做梦。”
他坐着出神,温言便伸长手,倒杯热茶给他,思忖会儿,随口道:“你知不知道,从前为什不喜欢你?”
韩悯双手捧着茶杯,抿口茶水,又瘪瘪嘴:“你就算找不到话说,也不用找这个话题。你要是不说话,们感情就挺好。”
温言自顾自道:“因为圣上还是王爷时候,为你舍弃太多。总觉得,为你好像不太值当。”
“你干嘛那想啊?”
“因为当初为救你,圣上把恭王府都烧,先帝震怒……”
后来傅询把他抱出来,宫墙那边,还闪烁着隐隐约约火光。
他问傅询,出什事。傅询却只碰碰他额头,让他睡会儿,睡会儿就好。
韩悯从梦惊醒,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去摸榻前帷帐——
他将傅询送他长剑挂在帐前。
摸索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福宁宫偏殿里,这是在温府,帐前没有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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