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询捂住韩悯眼睛,没让他看,淡淡龙涎香笼在韩悯周身,也没让他闻见别味道。
异姓王李恕面色不改,把抓住傅筌手,按在棺木上,冷声道:“王爷既然执意要看遗诏,便请自行取出诏书。”
被李恕按着,动弹不得,傅筌强忍不适,将手伸进棺材里。
草草摸索两下,傅筌摸到个圆筒似东西,想也不想便
李恕摘下头盔,回禀道:“先皇遗诏随先皇同下葬,封在先皇灵柩当中,倘若要看遗诏,恐怕就要开棺。”
他看向傅筌,神色冰冷:“恭王爷,当真要看遗诏?”
此话出,傅筌就更加要看遗诏。
他使劲挣开侍卫压制,厉声道:“从来就没有遗诏入葬规矩,只怕是某些人心虚。”
傅询凝眸,沉声吩咐道:“那就开棺吧。”
他看向个身披甲胄将军:“小王叔,请你把先皇遗诏拿出来。”
此人乃是朝里唯个异姓王。
德宗皇帝义子,先皇义弟,信王李恕。
李恕原本是西北位将军后代,大齐与宋国十年前战,家中除他之外,全都战死。
那时他尚年幼,所以德宗皇帝收他为义子,将他留在身边教导。
清理逆贼,傅筌被两个士兵架着手,不可置信。
宫门那边都是他人,怎会点动静都没有,就让傅询人进来?
这些人是柳州,还是西北?
他们是怎来?
他拼死挣扎,大喊道:“傅询,你敢不敢把父皇传位诏书拿出来!”
狂风再次吹起殿中帷帐,帷帐素白,如云涌接天。
棺椁厚重,十来个侍卫围成圈,小心地将钉棺玄铁钉撬开。
不知先皇摆弄木偶似几个王爷,让他们相互倾轧争斗时,有没有想到终有日,情势逆转,他成被几个王爷摆布尸体。
轰然声,棺盖被推开。
已过四十九日,虽有香料,但棺中尸体早已腐臭,众人都忍不住掩着鼻子,别过头去。
他只比傅询年长十岁,比傅询真正小王叔悦王,还年轻些。
为表区分,称悦王为王叔,称他则是小王叔。
再单看“信”这个封号,就能知道两代皇帝对这位异姓王有多信任。
就连傅询从前在西北带兵,也是他手指点。
所以先皇临终前,会将传位诏书交给他。
他回头看眼,对没有跪下、正要被拖下去朝臣们道:“诏书有假!父皇灵前,尔等随肃清朝政!”
那些朝臣再无退路,为求保命,都奋力挣扎,喊着要看先皇遗诏。
那时傅询正帮韩悯整理额前头发。
韩悯提醒他,他才转过头。
听会儿,才知道他们吵吵嚷嚷,在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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