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帘子，那边影影绰绰
。
韩悯没有再看，想
想，放轻声音，对杨公公道：“
是不是该换个地方住
“……”韩悯抿抿唇角，只道，“只是有点担心。”
话音刚落，隔开内外帷帐就被人掀开。
守灵所穿素衣都还没换下来，傅询先进来看看韩悯。抬着手，目光径直落在他身上。
“起来？”
韩悯不防备，与他目光对上，顾忌着君臣有别，便低头挪开目光。
“倒也没有这
玄乎，大约是他救过，他在这儿，比较放松。”
“那就在这儿住着吧。”
“那怎行？”
君臣同榻，
回就足够，哪里有日日同睡？
那就不叫文人臣子，那叫宠臣姬妾。
韩悯低低脑袋：“不妨事，大约是前些年在牢里折腾……再加上夜里睡不好。”
“多久？”
“两年。”
“你们家抄家之后？”
“嗯，老做梦。”韩悯抹把脸，“后来事情多，就习惯晚睡。”
面前：“快，看看。”
脉枕放在榻前矮案上，梁老太医手搭在他腕上，手捋着胡子，眯着眼睛，细细地看诊。
韩悯想要说话：“……”
杨公公与梁老太医起看他眼：“安静，有话等会儿再说。”
韩悯吸吸鼻子：“哦。”
随后杨公公与梁老太医起身行礼，韩悯解开裹在身上被子，也要起身。
傅询淡淡道：“你坐着吧。”
于是韩悯坐回位置上。
傅询吩咐杨公公与梁太医：“你们陪着他，朕换身衣裳再来。”
帷帐落下，宫人们捧着衣裳茶水，鱼贯而入。
韩悯觉得不行。
他看向杨公公：“圣上呢？”
杨公公道：“先帝驾崩，在封乾殿停灵，个月后要去明山陵寝下葬。今日是先帝头七，圣上与几位王爷早在封乾殿守灵烧幡，大约就快回来。”
韩悯点点头。
杨公公反过来问他：“倒还想问你，你怎会过来？这莽莽撞撞，还弄得这狼狈。”
“那怎行？老夫再给你开两张安眠药方。”
“在桐州也吃过药，没用，大约是心理问题。”
梁老太医哄他：“先吃两贴试试啊。”
韩悯小声道：“不过不知道为什，在这儿就睡得很好。”
梁老太医摸摸胡子：“那大约是圣上龙气镇着。”
宫人无声无息地退出去，殿中静得很。
也不知沉默多久，梁老太医才慢慢地收回手。
“下去把药方再改改。”
他顿顿，又问：“悯哥儿啊，你这身子……和从前比起来，怎差这多？在桐州过得不好？怎没跟们说？你爷爷知道吗？”
这话说得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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