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说起话来，就是没完没
疑问。
韩悯道：“你现在起来洗漱，等晚上
跟你说。”
他把小孩子从自己身上抱下
“佩哥儿，起来咯。”
韩佩原本还有些迷糊，听见他声音，猛地睁开眼睛，从被窝里钻出来，抱住他脖子，扑到他身上。
“二哥，你回来啦！”
韩悯差点闪腰，最后只好平躺下，放弃抵抗。
“回来，回来。”
韩悯回房间，随手把自己小包袱丢在案上，再从衣箱里拿干净衣裳换上。
边系衣带，边走到床前。
床前帷帐垂落，韩悯用铜钩挽起布帐。
榻上个五六岁男孩子，抻着手，蹬着脚，睡得正好。
韩爷爷有两子。
元娘子辩不过他，只能打量打量他。
韩悯张开双臂：“娘，没事，就是在定王爷那儿蹭几天饭。”
总归人已经回来，回来就行。
元娘子面色稍缓，仍佯怒道：“去换衣裳，洗洗手吃饭。”
韩悯应声，转身从左边走廊离开。
纠正：“不是个人去，而且是去赈灾。”
韩爷爷侧侧脸：“什
？”
元娘子加大音量：“你亲亲乖孙骑着马，去柳州找定王！”
“噢。”韩爷爷转头看向韩悯，却问，“悯哥儿，你哥哥马好骑吗？”
名副其实亲亲乖孙。
“二哥，你去哪儿啦？”
“去柳州啦。”
“柳州是什地方？二哥去哪儿做什？”
“去……找个朋友。”
“那个朋友和二哥很要好吗？”
长子是韩悯父亲，在韩悯十四岁时候便过世。
次子便是韩悯叔叔，前几年也走，留下妻子。
眼前这小童便是他孩子，韩悯堂弟，韩佩。
他娘亲柳娘子身子不大好，所以常常是韩识与韩悯带他，韩爷爷有时也把他带在身边，教他识字念书。
韩悯挂好帐子，在他身边躺下，把手伸进被子里，挠挠他手心。
元娘子在他身后道：“让佩哥儿也快起来，哪有让你爷爷等他吃饭道理？”
韩爷爷笑眯眯道：“不要紧，小孩子嘛，正是贪睡时候。”
元娘子道：“悯哥儿就是被你老这样宠过来，再这样下去，迟早有天，他得跟定王私奔。”
韩识“扑哧”笑出声来，被娘亲瞪，立即敛神色，低头吃东西。
*
韩悯眼睛亮，竖起大拇指：“觉得很好。”
元娘子接话：“觉得不行。”
韩悯挪着步子凑过去：“当时问您和爷爷，你们分明说可以。”
“那时你问是能不能先把城里祖宅抵出去，可不是你能不能去柳州找定王。”
“那筹到东西，自然要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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