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改造,使任何人看都得称赞它为残,bao结晶品。在这里,日本人充分表现他们杀人艺术造诣。是,杀人是他们种艺术,正象他们吃茶与插瓶花那有讲究。来到这里不只是犯人,而也是日本人折来花草;他们必须在断呼吸以前,经验到最耐心,最细腻艺术方法,把血滴滴,缓慢,巧妙,最痛苦,流尽。他们痛苦正是日本人欣悦。日本军人所受教育,使他们不仅要凶狠残,bao,而是吃进去毒狠滋味,教残,bao变成象爱花爱鸟那样种趣味。这所监狱正是这种趣味与艺术试验所。
瑞宣心里相当平静。在平日,他爱思索;即使是无关宏旨点小事,他也要思前想后考虑,以便得到个最妥善办法。从七七抗战以来,他脑子就没有闲着过。今天,他被捕,反倒觉得事情有个结束,不必再想什。脸上很白,而嘴边上挂着点微笑,他走下车来,进北京大学——他看得非常清楚,那是"北大"。
钦先生曾经住过牢房,现在已完全变样子。楼下列房,已把前脸儿拆去,而安上很密很粗铁条,极象动物园兽笼子。牢房改得很小,窄窄分为若干间,每间里只够容纳对野猪或狐狸。可是,瑞宣看清,每间里都有十个到十二个犯人。他们只能胸靠着背,嘴顶着脑勺儿立着,谁也不能动动。屋里除人,没有任何东西,大概犯人大小便也只能立着,就地执行。瑞宣眼扫过去,这样兽笼至少有十几间。他哆嗦下。笼外,只站着两个日兵,六支眼——兵四只,枪两只——可以毫不费力控制切。瑞宣低下头去。他不晓得自己是否也将被放进那集体"站笼"去。假若进去,他猜测着,只须站两天他就会断气。
可是,他被领到最靠西间牢房里去,屋子也很小,可是空着。他心里说:"这也许是优待室呢!"小铁门开锁。他大弯腰才挤进去。三合土地上,没有任何东西,除片片,比土色深,发着腥气,血迹。他赶紧转过身来,面对着铁栅,他看见阳光,也看见个兵。那个兵枪刺使阳光减少热力。抬头,他看见天花板上悬着根铁条。铁条上缠着团铁丝,铁丝中缠着只手,已经腐烂手。他收回来眼光,无意中看到东墙,墙上舒舒展展钉着张完整人皮。他想马上走出去,可是立刻看到铁栅。既无法出去,他爽性看个周到,他眼不敢迟疑转到西墙上去。墙上,正好和他头边儿高,有张裱好横幅,上边贴着七个女人阴户。每个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