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
直都不知道。
“谁能救你……”她抬起头，边自言自语，边摩挲着曲微吟
手臂，脑子片混沌。
她突然想起
什
，将那荷包放回曲微吟掌中，最后看她眼，起身骤然消失。
南斗峰是方圆千里最高高峰，半山腰处，便已是万木凋零，顶上更是终年积雪，荒无人烟。
洛今宵穿着单衣，却丝毫没觉得寒冷。
“即便你护住她魂魄，可她肉身已死，魂魄终会散去，节哀，顺便罢。”柳长老摇头，饶是他这等见多生死人，看到自己徒弟这般失魂落魄，也忍不住心疼。
洛今宵低着头，突然夺门而出，陆繁枝和洛凝都守在门口，被她撞得东倒西歪。
“姐姐，姐姐！”洛凝在她身后哭喊着，她全然不知。
曲微吟身体就停放在寒云阁，静静躺在床榻上，仿佛睡着般，仍是那般靡颜腻理，美若天仙，只是唇上已无血色。
洛今宵怔怔看着她，走上前去，摸她脸颊，又轻碰她手掌。
怜意，递上盏茶水。
洛今宵无力地摇头，下床便要去找曲微吟，却被柳长老伸手拦住。
“听话。”柳长老蹙眉道，洛今宵这才将茶杯接过，放到嘴边，水面溅起道道涟漪。
“你们女娃娃就爱流泪，再哭下去，眼睛都要瞎。”柳长老无奈摇头，“她与曲乘州，同归于尽。”
洛今宵手抖，茶水洒出些，浸湿裙摆。
她徒步在高崔躞，时不时滑倒，白雪呛脖子，禁地原本有人看守，可如今天下大乱，此处便畅通无阻。
只是无论她怎找，上面都是空无人，没有任何气息。
洛今宵连汗水都结冰，她吸吸鼻子，突然就地跪
个什东西从曲微吟掌心掉落，洛今宵将之拿起，竟是她曾给她那块丑陋荷包，里面鼓鼓囊囊放着什。
这个连她都忘玩意儿，曲微吟竟直捏着，到死都没有放开。
洛今宵忍着眼泪，将手伸进去，拿出来，竟是块灵玉，若是仔细看，上面还有浅浅裂痕。
洛今宵看到这个，实在忍不下去，她埋头在曲微吟掌心，如个孩子般号啕大哭。
原来她在她心中，竟这般重要。
她放下茶杯，扑通跪倒在柳长老面前，伸手扯他袖子，哽咽着道：“师父，还有没有什办法救她，什都可以。”
是她无能，她若是再……洛今宵恨不得杀自己。
柳长老见状，长叹声移开目光，伸手将洛今宵拽起：“这是她自己选择路，谁也救不她，你莫要责怪自己。”
可她不责怪自己，又能如何呢，曲乘州已经死，连个能够恨人都没有。
无力，要比任何情感都更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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