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装潢清雅,处处透着仙人之态,屋中零星插了几朵栀子,褚清秋就盘膝坐在一张红木榻上,淡淡白光在她周身环绕,将整个屋子都衬得朦胧起来。
宁拂衣蹑手
“擅长一种术系便能只学一种了?五行总有共通之处,不知己知彼,往后定有瓶颈,今日先背水系,往后其他术系你也都需习得。辰时已到,莫要再耽误。”
褚清秋说罢,手轻挥,宁拂衣顿时便觉得双腿灌了铅,啪嗒跪坐在了席子上。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揉着膝盖再转身时,褚清秋的身影便不见了,她便只得回头盯着桌上足有一指厚的纸张,痛苦地皱起了脸。
她上辈子便一向信奉实践为真,偏不爱像个书呆子似的背这些书上的玩意儿,最后不也修成了魔王?褚清秋此人就是太古板。
可惜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也只能拿起一页来,捏着眼皮子开始背。
曾恼怒,反而神色如常地回答,随后轻轻放下笔,施施然起身。
“这是什么?”宁拂衣指着桌上一叠纸张。
“你今日要背诵的心法。”褚清秋道,随手手掌一伸:“坐。”
宁拂衣脸上的表情绷不住了:“这么多?”
“不多,共一百八十四道水系心诀,你天资愚笨,只学皮毛难以精进,需要根基扎实方能有所可能。”褚清秋将伤人之话说得无比平常,“不管消耗几日,将之背下再来回禀我。”
不过一日罢了,后面连着两日三日四日她都一大早便被绑来晨修,一百八十四道心诀背了几日才只背了一半,惹得宁拂衣火气一天比一天大,到第五日时,怨气几乎滔天了。
于是宁拂衣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得想法子,让褚清秋放弃亲自教导她。
秋亦就跟个石墩子一样守在宫门口,她逃是逃不掉的,于是索性将纸张一扔,在宫中乱绕起来,准备捣一些气死褚清秋的乱,好让褚清秋知晓她孺子不可教烂泥扶不上墙,早日断了教导她的心思才是。
可惜这静山宫大得没边,她若毁一些花啊草啊房子啊,对于褚清秋来说都是不痛不痒,于是宁拂衣便放弃砸宫的想法,绕进了褚清秋的住处,一座三层高的楼阁中。
同往常一样,褚清秋的结界根本挡不住她,她便大摇大摆地走上了最高一层,进了褚清秋房中。
“拿走背?”宁拂衣眼睛一亮。
“在此处背。”褚清秋回答。
宁拂衣长长出了口气,快步走到桌边,拿起一沓纸瞧了瞧,上面墨迹新鲜,应当是褚清秋今日才写好的。
这个女人,当真可怕。
“神尊不是风系么,怎么会这么多水系心诀?何况平遥长老只说姑且算作水系,我若不是,岂不是白白浪费功夫。”宁拂衣还想挣扎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