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见他爷儿两个谈得高兴,便仍进屋里去.心中细想宝玉此时光景,或者醒悟过来,只是刚才说话,他把那"从此而止"四字单单许可,这又不知是什意思.宝钗尚自犹豫,惟有袭人看他爱讲文章,提到下场,更又欣然.心里想道:“阿弥陀佛!好容易讲四书似才讲过来!"这里宝玉和贾兰讲文,莺儿沏过茶来,贾兰站起来接.又说会子下场规矩并请甄宝玉在处话,宝玉也甚似愿意.时贾兰回去,便将书子留给宝玉.那宝玉拿着书子,笑嘻嘻走进来递给麝月收,便出来将那本《庄子》收,把几部向来最得意,如《参同契》《元命苞》《五灯会元》之类,叫出麝月秋纹莺儿等都搬搁在边.宝钗见他这番举动,甚为罕异,因欲试探他,便笑问道:“不看他倒是正经,但又何必搬开呢。”宝玉道:“如今才明白过来.这些书都算不得什,还要火焚之,方为干净。”宝钗听更欣喜异常.只听宝玉口中微吟道:“内典语中无佛性,金丹法外有仙丹。”宝钗也没很听真,只听得"无佛性”“有仙丹"几个字,心中转又狐疑,且看他作何光景.宝玉便命麝月秋纹等收拾间静室,把那些语录名稿及应制诗之类都找出来搁在静室中,自己却当真静静用起功来.宝钗这才放心.那袭人此时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便悄悄笑着向宝钗道:“到底奶奶说话透彻,只路讲究,就把二爷劝明白.就只可惜迟点儿,临场太近。”宝钗点头微笑道:“功名自有定数,中与不中倒也不在用功迟早.但愿他从此心巴结正路,把从前那些邪魔永不沾染就是好。”说到这里,见房里无人,便悄说道:“这番悔悟回来固然很好,但只件,怕又犯前头旧病,和女孩儿们打起交道来,也是不好。”袭人道:“奶奶说也是.二爷自从信和尚,才把这些姐妹冷淡,如今不信和尚,真怕又要犯前头旧病呢.想奶奶和二爷原不大理会,紫鹃去,如今只他们四个,这里头就是五儿有些个狐媚子,听见说他妈求大奶奶和奶奶,说要讨出去给人家儿呢.但是这两天到底在这里呢.麝月秋纹虽没别,只是二爷那几年也都有些顽顽皮皮.如今算来只有莺儿二爷倒不大理会,况且莺儿也稳重.想倒茶弄水只叫莺儿带着小丫头们伏侍就够,不知奶奶心里怎样。”宝钗道:“也虑是这些,你说倒也罢。”从此便派莺儿带着小丫头伏侍.那宝玉却也不出房门,天天只差人去给王夫人请安.王夫人听见他这番光景,那种欣慰之情,更不待言.到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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