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千儿道:“求二爷赏两出。”宝玉见那人,面如傅粉,唇若涂朱,鲜润如出水芙蕖,飘扬似临风玉树.原来不是别人,就是蒋玉菡.前日听得他带小戏儿进京,也没有到自己那里.此时见,又不好站起来,只得笑道:“你多早晚来?"蒋玉菡把手在自己身子上指,笑道:“怎二爷不知道?"宝玉因众人在坐,也难说话,只得胡乱点出.蒋玉菡去,便有几个议论道:“此人是谁?"有说:“他向来是唱小旦,如今不肯唱小旦,年纪也大,就在府里掌班.头里也改过小生.他也攒好几个钱,家里已经有两三个铺子,只是不肯放下本业,原旧领班。”有说:“想必成家。”有说:“亲还没有定.他倒拿定个主意,说是人生配偶关系生世事,不是混闹得,不论尊卑贵贱,总要配上他才能.所以到如今还并没娶亲。”宝玉暗忖度道:“不知日后谁家女孩儿嫁他.要嫁着这样人材儿,也算是不辜负。”那时开戏,也有昆腔,也有高腔,也有弋腔梆子腔,做得热闹.过晌午,便摆开桌子吃酒.又看回,贾赦便欲起身.临安伯过来留道:“天色尚早,听见说蒋玉菡还有出《占花魁》,他们顶好首戏。”宝玉听,巴不得贾赦不走.于是贾赦又坐会.果然蒋玉菡扮着秦小官伏侍花魁醉后神情,把这种怜香惜玉意思,做得极情尽致.以后对饮对唱,缠绵缱绻.宝玉这时不看花魁,只把两只眼睛独射在秦小官身上.更加蒋玉菡声音响亮,口齿清楚,按腔落板,宝玉神魂都唱进去.直等这出戏进场后,更知蒋玉菡极是情种,非寻常戏子可比.因想着《乐记》上说是"情动于中,故形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所以知声,知音,知乐,有许多讲究.声音之原,不可不察.诗词道,但能传情,不能入骨,自后想要讲究讲究音律.宝玉想出神,忽见贾赦起身,主人不及相留.宝玉没法,只得跟回来.到家中,贾赦自回那边去,宝玉来见贾政.贾政才下衙门,正向贾琏问起拿车之事.贾琏道:“今儿门人拿帖儿去,知县不在家.他门上说:这是本官不知道,并无牌票出去拿车,都是那些混帐东西在外头撒野挤讹头.既是老爷府里,便立刻叫人去追办,包管明儿连车连东西并送来,如有半点差迟,再行禀过本官,重重处治.此刻本官不在家,求这里老爷看破些,可以不用本官知道更好."贾政道:“既无官票,到底是何等样人在那里作怪?"贾琏道:“老爷不知,外头都是这样.想来明儿必定送来。”贾琏说完下来,宝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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