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谁同你背药书呢。”王太医忙躬身笑说:“不妨,不妨。”贾母道:“果真不妨?"王太医道:“实在不妨,都在晚生身上。”贾母道:“既如此,请到外面坐,开药方.若吃好,另外预备好谢礼,叫他亲自捧来送去磕头,若耽误,打发人去拆太医院大堂。”王太医只躬身笑说:“不敢,不敢。”他原听说"另具上等谢礼命宝玉去磕头",故满口说"不敢",竟未听见贾母后来说拆太医院之戏语,犹说"不敢",贾母与众人反倒笑.时,按方煎药来服下,果觉比先安静.无奈宝玉只不肯放紫鹃,只说他去便是要回苏州去.贾母王夫人无法,只得命紫鹃守着他,另将琥珀去伏侍黛玉.黛玉不时遣雪雁来探消息,这边事务尽知,自己心中暗叹.幸喜众人都知宝玉原有些呆气,自幼是他二人亲密,如今紫鹃之戏语亦是常情,宝玉之病亦非罕事,因不疑到别事去.晚间宝玉稍安,贾母王夫人等方回房去.夜还遣人来问讯几次.李奶母带领宋嬷嬷等几个年老人用心看守,紫鹃,袭人,晴雯等日夜相伴.有时宝玉睡去,必从梦中惊醒,不是哭说黛玉已去,便是有人来接.每惊时,必得紫鹃安慰番方罢.彼时贾母又命将祛邪守灵丹及开窍通神散各样上方秘制诸药,按方饮服.次日又服王太医药,渐次好起来.宝玉心下明白,因恐紫鹃回去,故有时或作佯狂之态.紫鹃自那日也着实后悔,如今日夜辛苦,并没有怨意.袭人等皆心安神定,因向紫鹃笑道:“都是你闹,还得你来治.也没见们这呆子听风就是雨,往后怎好。”暂且按下.因此时湘云之症已愈,天天过来瞧看,见宝玉明白,便将他病中狂态形容与他瞧,引宝玉自己伏枕而笑.原来他起先那样竟是不知,如今听人说还不信.无人时紫鹃在侧,宝玉又拉他手问道:“你为什唬?"紫鹃道:“不过是哄你顽,你就认真."宝玉道:“你说那样有情有理,如何是顽话。”紫鹃笑道:“那些顽话都是编.林家实没人口,纵有也是极远.族中也都不在苏州住,各省流寓不定.纵有人来接,老太太必不放去。”宝玉道:“便老太太放去,也不依。”紫鹃笑道:“果真你不依?只怕是口里话.你如今也大,连亲也定下,过二三年再娶亲,你眼里还有谁?"宝玉听,又惊问:“谁定亲?定谁?"紫鹃笑道:“年里听见老太太说,要定下琴姑娘呢.不然那疼他?"宝玉笑道:“人人只说傻,你比更傻.不过是句顽话,他已经许给梅翰林家.果然定下他,还是这个形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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