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说后悔没有推。”
他们并排坐在尘土厚积地板上。他把她拉得近些。
她脑袋偎在他肩上,她头发上香气盖过鸽子屎臭。
他想,她很年轻,对生活仍有企望,她不懂得,把个碍事朋人推下悬崖去不解决任何问题,“实际上不会有什不同,”他说。
“那你为什后悔没有推呢?”
弄同样手段。要废除家庭是实际做不到,相反,还鼓励大家要钟爱自己子女,这种爱护几乎是种极其老式方式。另外方面,却有计划地教子女反对父母,教他们侦察他们言行,密告他们偏离正统倾向。家庭实际上成思想警察扩大,用这种方法可以用同你十分接近人做告密者,日日夜夜地监视着你。
他又突然想到凯瑟琳。凯瑟琳太愚蠢,没有识破他见解不合正统,要不然话,早就会向思想警察揭发他。
但在这当儿使他想起它来还是由于下午空气闷热,使他额上冒汗。他就开始向袭莉亚说到十年前也是在个炎热夏日下午所发生事,或者不如说所没有能够发生事。
那是在他们婚后三、四个月时候。他们到肯特去集体远足迷路。他们掉在大队后面只不过几分钟,不过拐错个弯,到个以前白垩土矿场边缘上,悬崖有十公尺到二十公尺深,底下尽是大石块。附近没有人可以问路。凯瑟琳发现迷路就十分不安起来。离开吵吵嚷嚷远足伙伴哪怕只有会儿,也使她感到做错事。她要顺着原路走回去,朝别方向去寻找别人。但是这时温斯顿看到他们脚下悬崖石缝里长着几簇黄莲花。其中簇有品红和橘红两种颜色,显然出于同根。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事,因此他把凯瑟琳叫过来看。
“瞧,凯瑟琳!瞧这几朵花。靠近矿底那簇。你瞧清楚没有,是两种颜色?”
“那只是因为赞成积极事情,不赞成消极
她本来已经转身要走,这时勉强回来看眼。她甚至在悬崖上伸出脖子去看他指地方。他站在她后面不远,把手扶着她腰。这时他忽然想到附近没有个人影,只有他们两个,连树叶也纹丝不动,更没有声鸟语。在这样个地方,装有窃听器可能性是极小,即使有,也只能录到声音。这时是下午最热最困时候。阳光向他们直晒,他脸上流下汗珠。他突然想到这个念头……
“你为什不推她把?”裘莉亚说。“换就会推。”
“是,你会推。要是换现在,也会推。
也许——不过说不好。”
“你后悔没有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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