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暖聪明点,最终还是会离开刘长安,到时候刘长安捧着他今天画这些画像,是浊泪纵横,还是怒火中烧,把这些画都给撕碎泻心头之恨呢?白茴又同情会儿刘长安。
整个下午,白茴会儿同情安暖,会儿同情刘长安,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在乱七八糟想些什,总之刘长安这个人讨厌极。
刘长安逃最后节课,也没有在意自己没带伞,来到子平街上。
这是条老街,在如今格调追求标准中,老街当然是有些情怀和地位,若要在文字中加入“老街”字样,写些于“老街”中惊喜发现家手作店,老板故事娓娓道来,在妩媚午后读书于此度过梅雨懒,诸如此类东西发布在社交媒体上,顿时觉得比那发几张到此游照和自拍,定位在马纳罗拉小镇闺蜜高上不知道几个档次。
子平街口原来有个大大贞节牌坊,在清朝还是死僵硬挺时候,这整条街都属于开布坊蓝家,只是后来自然而然落魄,解放后几经折腾,现在老蓝家后人在不远处开家旧书店,人们都叫他蓝老板。
梅实迎时雨,苍茫值晚春。
下午下雨。
清明桃花雨以后,端午梅子雨又来,对于刘长安来说这并不是件讨嫌事情,大部分无所事事而闲暇人,都会觉得雨天让懒散状态更加理所当然。
对于郡沙学子来说,当然是烦人,少有人看天气预报,晨间出门时候便没带伞,午后淅淅沥沥雨就下个不停。
1954年梅雨特别长,超过两个月,引发历史罕见涝年,而1958年梅雨又只有两三天,引发大旱。
刘长安今天当然不是去找蓝老板买书或者下棋,这条街尽管已经面目全非,但是保留着原来行业格局,除
雁湿行无次,花沾色更鲜。
刘长安找许多花色,都不是很满意,画下午画,画许多衣服,也画许多安暖,衣服上花色不同,美人嬉笑娇羞嗔也各自不同。
要是三四十年前,有刘长安这样多才多艺人,他这做大概会很受欢迎吧?白茴这想着,边替安暖遗憾,多才多艺人往往始乱终弃,他们觉得自己很有才华,心高气昂,而事实上在如今社会上,这种才华并没有什用,只不过是开个画室,摆个摊给人画素描,或者收点给死人画遗像活计,然后他们从学生时代引人注目和风光,变成现实中落魄,心态失衡之下迁怒于自己女朋友或者老婆。
出头当然有,可不是少吗?
而且艺术界人打老婆玩小三,搞各种乱七八糟放纵派对,堕落起来是很稀疏平常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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