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生被她捶得更莫名其妙,他是僵尸,脑袋比铁还硬,他自然不痛,因此只是奇怪地再问:“你做什!”
罗玉静:“你头顶雪堆太多,滑下来掉进衣领里,很冷。
他刚带着罗玉静起走时,她都是累到极致才会昏睡过去,睡着后也不安稳。苦生个人惯,从前夜里和白日没甚区别,都是赶路,他个人走到哪都安静。
带上她后,苦生每每听到她哭就感觉十分痛苦,不是远远躲开就是堵着耳朵。
最开始最怕她歇斯底里大哭,觉得吵闹,现在则越发怕这种无意识啜泣,每每听到都有种坐立不安感觉。
安魂香确实对她有用,不过照这个用法,怕是过不多久,他之前做那些安魂香就要用尽。没办法,只好到时候再去就近找个氏神所在,找新安魂木。
第二日,大雪仍然在下,罗玉静并没有要求继续在这里休息,而是再度跟着上路。
势定要和他喝两杯以示感谢。
对于这种情况,苦生向来是不做解释,任人怎热情劝吃劝喝,直接摆手拒绝便是,不然若是说实话,这些人听到他僵尸身份,又平添许多麻烦。
罗玉静坐在桌前,忽然接过那老翁话头说:“他修行辟谷,不吃东西。”
老翁恍然大悟,眉开眼笑,言辞间更带上两分敬畏:“怪道老儿看这位道长就不同凡俗,分明是个活神仙模样,竟已到辟谷之境!”
到晚间风雪愈大,他们就在这庄子歇晚。主人家招待周到,罗玉静躺在客房盖着厚厚被子睡下。
下雪,天地仿佛更加安静,路上行人寥落,待进山林间,更是只剩下他们两个。苦生将绑在藤椅上伞往后推,全罩在罗玉静头上。
没过多久,他头上肩上堆出层厚厚雪。
苦生感觉头顶被什轻柔东西轻轻扫过,是他背在身后罗玉静伸手把他头上落雪拂去。他脚下顿,略有些受惊地缩脑袋:“做什!”
罗玉静:“……”
她沉默片刻,捏着拳头捶下苦生后脑勺。
透过床幔,她看见苦生抱剑坐在窗边影子。他不需要睡觉,坐在窗边,窗户开半,另半被他堵着。
后半夜,苦生探出窗外大半身子落白雪。他身上没有温度,白雪堆在身上也不会融化,动不动像座石雕。
忽然身后睡着人发出声声梦呓,苦生动动。轻巧地从窗户上跳下来,带着半身雪,撩开床幔看眼。
她又噩梦。
戴着铁指套手指拈出根安魂香点在床边,过上片刻,在梦中发出啜泣人逐渐安静下来。她自己大约不知晓自己半夜里睡着后常有这样动静,不过苦生知道得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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