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神闭着眼睛。
“二哥?”罗玉安晃晃手上红线们,它们动不动。
她不自觉地笑起来,扒拉开宽大袖子,直接把脑袋钻进去——她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样子。
白色世界里红线错乱纠结,找不到来处,她试图抓住那些红线整理好,见到它们忽然有生命样蠕动起来。
“啊!”
罗玉安在神龛院落有单独房间,但她大部分时间都不在那个房间,而是更喜欢待在神龛里。这个对其他人来说神秘可怕地方,最令她觉得安心。
冷漠氏神,顶着张冷漠脸,做着完全不冷漠事情,甚至似有若无地表现出些缠人意味。
罗玉安晚上偶尔回到自己房间里静静休息,但没过多久,就会感觉氏神悄无声息从神龛飘到她房间里,飘到她身边,也不说话,就那飘在旁,然后她就被勾回神龛里去陪他。
这怕寂寞话,从前那久时间他是怎过来?罗玉安牵着白色袖子回到神龛,瞧着氏神雕像般在那动不动坐夜。在她不主动做些什时候,氏神都是这个状态,当她做出什动作,氏神才会被她吸引视线,仿佛雕像活过来。
每次看到氏神充满神性样子,罗玉安心里都有种不可言说萌动。漫漫长夜,就像漫长生命样。她将脑袋靠在氏神膝上,蜷缩在他身边,听着外面夜风簌簌。
被袖子罩住大半个身体妻子发出声玩闹低呼,头发乱糟糟地从袖子里把自己扒拉出来。氏神瞧眼,又闭上眼睛,好像不是自己做好事。
这回不只是手和手臂,脖子头发上全都挂满红线。罗玉安好好、整齐头发,被红线七零八落地绑着蝴蝶结,异常滑稽。
她摸到氏神袖子,将手伸进去漫无目地摸索。摸到他手还有手臂,在这身白色衣服之下,他身躯大部分时间都和普通人类相差不大,只是从无人敢觊觎也无人敢探索。罗玉安在袖子里悄悄摸他手,想起初次见他,从袖子里蠕动出无数红线,有些好奇那些红线究竟是从哪里来。
藏在身体里?还是藏在手臂里?
既然没有被阻止,她就慢吞吞地点点摸索过去。还好袖子宽大,随她怎折腾都行。摸着摸着,她两只手臂全都伸进去,突然间,她感觉手里抚摸着手臂消失!
突然落空手被袖子里线绑住,那种被束缚感觉非常鲜明。她吃惊半坐起身,想也不想将自己手从白袖子里拉出来,果然手上连着密密麻麻红线。
这先前能将人切割成碎块邪异红线,此时如同最普通红线样绑着她手指手臂,松松地打着许多结,还是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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