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立刻解开那紧紧贴在男人脑袋上好几层薄膜,而是仔细观察他阵,又摸摸他脖子,确认他真已经死,这才松手。
钓鱼线缠绕太多圈,她解不开,拿刚才准备好以防万小刀割断绳子,收起钓鱼线。最后,她才把那些保鲜膜拆开,胡乱揉成团,好像什都没发生样坐回床上自己睡觉位置。
女人带着无生气麻木疲倦回来,坐在那发呆大姐就像惊弓之鸟样跳起来,抖着手把男人死告诉母亲。
她说话时候看水银好几眼,结结巴巴地说出:“不知道……不知道他怎死,、进来时候,他就、就这样……”
女人猛然爆发出声哭叫,那是绝望哭叫。她并不为男人死而高兴,只惶恐于自己没有依靠。
确实睡得很死,这才把藏在床底角落东西拿出来。
她用钓鱼线轻巧地绕住男人手,错乱线纠缠在床架和底下凳子腿上。因为没有力气,所以打串小结。她绑不死,但绕圈数很多,足以让男人段时间内无法挣脱开双手。
做完这个,她才拿来那卷保鲜膜。
她动作细致又温柔,仔细妥帖地将保鲜膜贴在男人头脸上。
裹层又层,密不透风。
水银早就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在她看来这男人直对这几个人不好,是压迫她们罪魁祸首,但在这女人看来,男人就是她唯依靠,她根本不知道个女人可以独自活着,她没有这样意识,也不会去主动走出这个怪圈。在她狭窄世界里,眼前切,就是天崩地裂。
不过水银也知道,当她走过这段,学会自己活下去,人生又会截然不同。她不敢想也想不到改变,她给她,以后就看她自己要怎做。
但不论如何,不会比现在更差。
两天后夜晚,女人带着十几岁大女儿和最小男婴悄悄走,留下七岁二女儿和五岁三女儿。
二姐是真睡着,但水银并没有,她在不
贴合性很强薄膜隔绝所有空气,男人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在浓浓困倦和窒息里猛然醒来,开始剧烈挣扎。
水银那双还带着污垢小手紧紧按在他脸上,将男人包裹着保鲜膜脑袋压在怀里。然后他徒劳挣扎就像是只无力小狗,在人怀里攒动阵后终于安静下来。
哐当――
水银扭头,看到站在门口瞪大眼睛大姐。她眼睛睁得那大,显得那恐惧,僵立在原地连句话都说不出来。连热水洒在她脚上,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死死盯着水银和她手下按着头。
水银直起小小身体,低头审视动不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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