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那人
直是知道
，知道她曾经想要做什
。
所以她每次送过去吃食他都不碰，还有意发作拖延她药性发作时间，让她游走在生死边缘。
后来她放弃
，他再也没有罚过她，还在最后时刻，放她条生路。
鼎丰城那场大火，烧掉她心中最后丝念想。
她家族没，她夫君没，她前半生爱恨纠结那个少年，不久前听说沉青牛江，余生孤苦飘零，只盼世道能早些安稳，有处安身立命之地。
她点点头，目光悠远，声音有些飘忽。
“那条街最西边有家铺子，卖都是西海过来稀罕物，掌柜胡人大娘是个好人。”
“只是没见过你说学院，你也是那里学出来？”
听她这样问，环娘倒也没有隐瞒。
“
家是逃难过去，前年三月十五，爹娘陪去考学院，现在还在学习中。”
家系谱卖，卖出天价，买家都是又富又贵上等人。
如今这东西骤然出现在眼前，难免让环娘心中生出抹警觉。
眼前这女子自称月娘，是他们在阊洲之战中救下人，原本看穿着也没什特别。
只是这大半月接触下来，她越发觉得这妇人不般。
月娘言谈举止不同于普通女子，似乎也不怎缺钱，终日只有个仆妇陪着出入，也见不到其他家人。
只是，听到眼前人说起三月十五，月娘心骤然充满对命运慨叹。
那天，她们都做出人生重要选择。
彼时个高高在上，个挣扎在泥泞中，那日决定，都改变她们生。
现在，个前路渺茫，个脚步坚稳，命运已经出现交叉点，继续走下去，高低易位未必不可能。
是在命运波浪中随波逐流，亦或是逆流而上，端看个人决定。
前年三月十五。
听她说起这个日子，月娘有瞬间怔楞。
可真是巧。
那日，她也做个决定，背弃自己之前直追随芝兰玉树。
想在想想，也许这个决定是无比正确，救她和阿妪性命。
“月娘已经结清诊金，无需另外破费。”
环娘不动声色地回道。
“月娘说去过定安城，可曾到过最热闹朱雀大街？”
月娘怔，似乎是想到些什，神色间有些寂寥。
“自然是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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