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去处,她又是阵茫然。
南郡不能去,定安城太远,周遭最近是仙匀城,可那是贺岳家地盘,她不敢。
天下之大,竟然无处容纳她个弱女子安身。
鼎丰城内。
德妃被贬出宫,对于光统帝司马良来说,似乎只是些微不足道小事。
“哦。”
薛卉月敛下眉眼。
“危险……那便算吧。”
其实她话出口别后悔。
去定安城,为什去定安城呢?
薛卉月每每听到时候都不搭腔,她家道中落,见惯世间冷暖,想法早便生改变。
她知道那所谓西海人,便是陆家流落在外双子,多半是历经磨难才存活,是以对寒门庶民格外着心。边城这些离经叛道事,多半是他带来,他以己之力,改变整个边城风貌,还直接推动业朝政局变动。
在宫里时候,薛卉月还蛮羡慕边城女子。
虽然生活清贫,要靠自己双手赚活路,可她们似乎也过得不错。眼见着定安城日繁荣过日,朝气蓬勃如初升太阳,越发衬得鼎丰城日薄西山。
脑子热,不经思索话脱口而出。
。
她脑海中不自觉闪过抹身影。
不再是通水河畔那个言笑晏晏白衣郎君,而是在苦寒边城,衣着简朴洒落少年。
彼时薛卉月不明白,她只觉得那少年笑得好看,很像她心中白月光。可等历经波折,尝尽人间冷暖,她才明白那种好看到底是不样。
坦荡、真诚、肯泽济天下,才是这世间最难能可贵品德。
只是面之缘,就算定安城是世外桃源,也不值得她们这样冒险。
何况……飞蛾扑火事,做次就够。
“还是就近找处地方,先安顿下来再说。”
薛卉月抬起头。
“不去南郡,就去……”
“不让们去定安城吧!”
“啊?!”
那仆妇愣住,脸茫然。
“定安城?为何要去定安城?”
“地方城远在塞外,咱们又无亲友可投奔,这路不知要经过多少战乱之地,太危险。”
这段时间在宫中,她也多少听到些外面消息。
比如封家将定安城经营很好,豆油、西海布、酱料、猪肉脯、海盐巴……世家大姓不屑这些低廉物件,但寒门庶民却是得实惠。
比如西海人在雍西关外建城池,大肆敛财,将女子都招入工坊做工。
西海人不讲妇德,枉顾伦常,封家为写银钱小利竟然也放任他们,可真是粗鲁野蛮兵头,未经教化,难怪会被云浮学宫拒绝。
在鼎丰城,封家和西海人便是众世家嘲笑话柄,时不时不要在宴会上讲究番,以此衬托出他们清雅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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