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走几步,“胡人造新攻城利器,几丈高楼车可轻而易举翻越城墙。东莱城十几万人尚且守不住,京城怕也不能幸免呀!”
“不如趁现在还来得及,暂时避其锋芒。解尚书不是说封家不日便能到达?那正好可为帝驾拖延二,保得陛下平安脱身!”
说到这里,他顿顿,又磕个响
“哪怕偏居隅,至少也能保住宗室传承不至断绝。陛下乃是皇家正统,何必玉石俱焚,让伪王得利?!”
他话音刚落,兵部尚书解畑承立刻出班跪地,恭恭敬敬给正明帝行个大礼,同样声泪俱下。
“陛下!京城城防完备,背靠天险,朝中目前还有五万兵马,粮草物资充足。只要调用得当守城十日不是问题,何必弃守?!”
“如今局势混乱,天下哪有安宁之地?京城乃是国朝体统象征,若是如此轻易放弃,不战而逃,便是有朝日能光复河山,等怕是也落下招人说嘴把柄!”
解畑承这番话说得尽可能委婉,但痛失爱子怒气还是让他忍不住吐露锋芒,听着那老臣脸上阵红阵白,很不是个颜色。
在城中休整,留下阿吡罗带部守城警戒,自己则是带着大军向旧京进发。
消息传到旧京,朝堂剧震。
力战殉国虽然英勇,但损失西河军精锐也是实打实噩耗。东莱城役败得惨烈,司马良却根本没心情去安慰痛失爱子虞氏族,因为通往旧京大门已经被彻底打开,胡骑杀到城下只是迟早事。
是走,是守,朝中吵成团。
虞、解两家是主战派。如今朝廷还有五万大军,固守待援未必不能成事。
解畑承都没有看对方眼,径直从袖中取出京城舆图,恭恭敬敬承到正明帝案前,躬身说道。
“兵部已经连夜制定守城之策,请陛下御览。”
正明帝面沉似水,目光定定看解畑承半响,这才回转目光,伸手要去取那舆图。
只是手指刚伸到半路,之间之前跪地痛哭老臣“咚咚”扣两个响头,声音蓦地提高八度,如杜鹃泣血。
“陛下!”
何况封家黑甲军已经自雍西关南下,出发也有日时间,以封恺之骁勇,只要旧京能扛得住胡骑五日猛攻,待边军驰援便可里应外合,举将左谷蠡王反杀。
两家想得也很简单,左右都已失去家中精英,若不能保住旧京这国朝象征,在守城中确立不可动摇功勋,日后元气大伤两家必然要吃亏。
但也只有虞谢两族这样想,朝中大部分家族早便被东莱城惨烈吓破胆子,主张逃难大有人在。
“陛下,如今敌众寡,不如暂且避其锋芒!”
朝堂上,有老臣跪地哀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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