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明朝不是没想过求和。早在胡人占领铎阳时候,朝中就曾经有人主张派出特使,想要与领兵左谷蠡王以河为界,纳岁供保平安。
这事司马良是不同意,他自觉身为司马皇室纯正后裔,没理由给个蛮夷买命前,当初业朝开国祖宗,那可是驱逐胡骑至漠北草原,这个脸他司马良还是要。
但,司马良要脸,正明朝世家并不想给。无论是解家还是虞家,这些在正明朝呼风唤雨世家郎君,自觉家族已然经不起消耗,能用钱买到喘息之机,是目前最好选择。
如果和胡人较死力,倒也未必没有线生机。只是这样来,家族又要平白填入更多人命和银钱,由此导致实力衰减根本不值得。
别忘,东边贺岳家和石家,还在看他们热闹呢。
三月初,大地回春,正明帝刚刚任命骠骑大将军虞正耒骑马立在城头,面沉似水地看着远处逐渐逼近胡骑大军。
他兄长虞正乣在浞州之战中被胡人突袭,被俘后直接砍头示众。尸体被切碎喂豺狼,头颅则是在浞州城足足挂十天,以示对东西二帝挑衅。
这事被虞家引为奇耻大辱。
虞正乣出身虞家嫡系,少年时代便有文武全才之名,如今正是年富力强年纪,浞州战教他领兵,正明帝司马良是寄予厚望。
结果万万没想到,大战正酣之际忽然冲出胡人,伪将石崇德虽然也命殒此战,但人家至少是死在战场上。虞正乣战败没有自裁,被俘后还被百般折辱,这就是在扇虞家和正明帝脸面。
司马良挨不住解虞两家联合施压,再不情愿也得派密使前去河滩。
不过这样示好行为并没有得到回应。正明帝使者连左谷蠡王面都没见到,就直接被砍脑袋,尸体倒是没扔,原封不动地送回旧京。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得知消息正明帝当场就掀桌子,气红眼瞪着
正明帝大怒,但又不好真下旨斥责虞家。解藤、解泽先后殉国,解家赔五万精兵在同淄城,元气大伤,现在虞家在朝中门独大,他不得不考虑对方想法。
于是,面对逐渐逼近西胡大军,正明帝只得捏着鼻子强颜欢笑,把虞家嫡次子虞正耒升为骠骑大将军,守卫旧京门户东莱城。
虞正耒也是员猛将,上任便操练全军,把个东莱城防搞得有声有色,大有拒胡人于城下意思。
而个中缘由,其实正明朝上下都心中有数。自从同淄沦陷之后,胡人便如入无人之地,连下永山关、铎阳镇两个战略要冲,更是趁着河道冰冻西渡金波河,占据河西城。
河西城以西便是东莱,东莱若是守不住,旧京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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