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卉月闭闭眼。
司马烨轰走言官事她也听到,心中不是没触动。
有些光环,绚烂没就只剩光秃秃丑陋,以前有多喜欢,现在就会多厌恶。
既然有饮鸩止渴勇气,此后便要好好地活,说不得什时刻,她也能掌握自己命运,不做追波逐流无根之萍。
薛卉月不想漂泊,可远在佸阳、熘城中百姓和世家,却不得不背井离乡,开启漂泊逃难之旅。
“也不要下都扔掉。若是去见陛下,你便按照分量取走,再有人送你也收着,点点处理掉。”
听她这样安排,那仆妇立刻喜上眉梢。
“七小姐,你终于想开,可真太好!”
想开?
薛卉月苦笑声。
满轻蔑,他又看眼薛德妃。
“不是惯常都会送吃食过来?怎地今日没有?”
“陛下不喜欢,臣妾便不讨嫌。”
薛卉月低着头,恭谨地答道。
她语气和姿态倒是与之前有些不同,不再是刻意柔顺迎合,多些说不清道不明韧劲。
有同淄十二门惨况在前,佸阳、熘城两城世家都被吓破胆,听说胡人开始向西线进兵便仓皇出城。
他们现在面临去哪儿问题,往北走出关入荒漠,绕过胡人占据通汇和忻州,可以到达雍西关。封家有兵马有地盘,不过封伯晟是出名不好说话,对待世家态度并不友好,过去未必能受优待。
往南渡江,南郡是陆家领域。
若是以前这事根本不用考虑,自然是要投世家之首陆崔二族,而且南郡世代富庶,人杰地灵,可是比佸阳、熘城二城要舒
她早就想开,只是她无路可走,只能选择陆家。
至少陆郎光风霁月,心怀天下,不至于言而无信,欺负她个弱女子。
可是同淄役,她忽然觉得世人可能看高南郡陆氏。司马烨虽然粗,bao,但行事勉强也算坦荡,陆备锁江却不救人,这和南郡陆家慈悲之名完全不符。
百年陆家,从来都是世家中领头羊,却坐视十二姓氏覆亡……
那辜负她这样个身世飘零罪臣之女,又有什不可能?三尺白绫或是杯毒酒,便能将毒杀光统帝罪名都扣在她头上!陆家解决篡谋天下障碍,又能继续清雅风流,何乐而不为?
不过司马烨也没放在心上。
女人之于他,从来都不是最重要东西。他挥手让她快滚,不过自始至终,半个字都没提言官参奏之事。
薛卉月出书房,路步行回自己宫室,挥手让宫女退下,只留贴身仆妇人伺候。
“那些,以后都莫要再提。”
瘦削苍白手指压压额角,似在压抑着彻骨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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