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谷蠡王也罕达立马横刀在城墙之上,居高临下,目光俯瞰整座同淄城。
同淄是中原交通要道,拿下同淄城,西胡大军便等于打开通往繁华盛地大门。
“哈,中原。”
“那两个皇帝打来打去,半点正事都没做,怎挡得住胡人?!”
“还是边军好,说拿下白鹭口就拿下!现在边军还要组建船队,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好时……”
他洋洋得意地吹牛,还没说完就被自家阿姊巴掌拍下,捂着脑袋直咧咧。
熊金环脸上忧色越发浓厚。
打仗,总归是要死人啊……
“不过不是学船,是从军。”
见阿姐目露惊讶,小三子抓抓头。
“不是会游泳嘛,边军招船兵,去应征就中,以后可以去开大船!”
看着阿弟脸兴奋表情,环娘眼中却闪过抹担忧。
“阿弟,当兵可不是件安生事,你要去可是要上战场!”
其实那日也有去,只是并没通过考核,回到村里就直嘟嘟囔囔,四处散播熊金环黑料。
结果惯常不说话熊老爷子带着儿孙直接打上门,那个长舌彻底吓闭嘴巴。
“可是很辛苦?门房说你们都不出来玩耍。”
“不辛苦。”
环娘捋捋被风吹乱发丝。
环娘担心并非杞人忧天,就在千里之外同淄城外,胡骑已然吹响进攻号角。
寒冬凛冽,残阳如血,风中充满铁锈味道,成群秃鹫在空中盘旋,等待收割即将走到尽头生命。
遍地尸骸,焦土满野。
原本丰饶富足土地再不复当初盛况,巍峨城墙化为废墟,华美建筑付之炬,城中还未来得及逃出士族如猪羊般被驱赶着前往河岸,天边血样色彩似乎在意喻大不祥结局。
城楼上,残破业朝军旗已经被撤下,换成土仑文西胡王旗,此刻正迎风猎猎,如它野心勃勃主人。
“听学房先生说,现在天下都在打仗。原本两位陛下准备合力包夹胡人,结果出使旧京石大人被毒杀在驿站,他随从和护卫也都全数死亡。现在两边不但不能起打胡人,反而又吵得不可开交,收复浞州事也没指望。”
她这样说,熊家人都陷入沉默。
边城再好,浞州也是他们故乡。故乡先是被两王战火波及,如今又沦入胡人铁蹄之下,不知何时才能重归,怎能不让人惆怅。
“所以才要从军啊!”
小三子挥挥拳头。
“大家都想好好复习学过课,谁都不想被落下哩。”
她又看向站在旁,笑得满脸憨憨小三子。
“阿弟要去码头?可是要学船?”
“嗯。”
小三子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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