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夜未眠,好容易等到回船消息,结果却是噩耗。
左谷蠡王是真封锁阿木尔河入海口,三步卡五步哨,船出南石就被人盯上,西胡人快船像草原狼样穷追不放。大船吃水重,在河中不若西胡人快船灵活,打起架来非常吃亏。
没有海水就无法煎盐,左谷蠡王是真想把南石人困死!
部族被激出火气,图罕索性砍死塞牧和门蜡家,准备与西胡人死扛到底,南石绝不屈服!
若是连阿木尔河都过不去,从乌知河回九凌城根本是在做梦。
“那图罕怎说?”
封恺眼中闪过抹微光。
“图罕刚刚命人砍塞牧和门蜡家人脑袋,囚禁海丽妲。”
宁非点点头。
但宁非却并不乐观。
塞牧下午表现得太过从容,太过淡定,看得出不是在虚张声势,而是西胡人心里真是有底。
果然,天刚亮时候,城中忽然起喧哗声。
宁非起身下床,透过窗板缝隙看到南石人抬着几名受伤船手,正急匆匆地去找族医。
他走出屋子,看到封恺正站在院中。
王显然蓄谋已久,早就做好布置,想必不会轻易让南石逃脱。旦南石屈服,海丽妲和塞牧就会翻身,那克雷可就危险。
“应该不会。”
封恺面色沉稳,淡声说道。
“东胡三部与西胡人有旧仇,此次左谷蠡王明显仗势欺人。真要应下,南石就会成为西莫支海奴隶,图罕不会看不出。”
“不过话不能说死,不排除城中还有海丽妲支持者,们可以先观望下,做好最坏准备。”
“图罕是条硬汉。”
他看向封恺,“暮野兄,南石族长有这样心气,觉得们上场时候到。”
这话听着嚣张,男人却笑得纵容。
“好。”
议事堂中,图罕面沉似水。
见他出来,男人也没多问,直接说出他想要答案。
“失败。”
“船在阿木尔河口遭遇埋伏,南石船速比不西胡快船,掉头转向又不如对方灵巧,损失好几个船手。”
听他这样说,宁矩子心就是沉。
船要出阿木尔河才能入海,再往南行驶段可到乌知河入海口。
所谓最坏准备,那自然就是跑路。
从南石跑路不现实,只能退回白克部,另谋它法。
这夜,南石城中灯火通明。宁非和封恺站在高坡上,看到南石大船扬帆起航,连夜奔赴出海口。
虽然塞牧说厉害,但南石人显然没有被吓到,图罕族长派出最好船手出海,既是向族人表明绝不屈服态度,又是在试探西胡人底牌。
码头上,火把照亮河水,南石族人群情激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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