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屠户隔壁家阿姊,去年嫁个卖油郎,天天在婆家油坊里干活,稍不如意就要挨打挨骂,怀着孩子也累得掉。
便是这样,阿姊第二天还是要拖着发虚身体给全家做饭洗衣,完全没得将养,恶露不断,她婆家不舍银钱去抓药,就让她流着血去做工,现在瘦得都没人样!
还有前街三娘子,经年累月被她男人打骂,身上天天都带着伤。前些天她男人又输钱,斧子砍她半条胳膊,没熬两天人就没,扔下儿女,小闺女被他男人卖给人牙子还债。
萍花看得多,就不想嫁人。
她知道哈斯勒待自己如亲姊妹,原想着伺候他报答梅婶大恩,但哈斯勒不愿意,她也不能强求。
“小崽子竟然没撒谎,这炕真是热。”
梅大娘摸摸身下,她来得匆忙,也没什家当,现在正合衣躺在炕上。
原以为半夜会冷,可这炕却直温热,烤腰背舒服得紧,她都有点出汗。
“婶子,也想干那个劁猪活计。”
黑暗中,萍花轻声道。
果简直不要更好!
雍西关地处边城,民风彪悍,倒是没有中原礼教那严苛。但女性地位在这里也不是很高,虽然能出来工作,但收入不高,能干活计有限,还是要靠男人才能活。
宁非直希望能有个契机改变,哪怕只是个小小缺口,能让些苦命女性走出来,改变命运。
这不仅仅两性平等空谈,而是解放劳动力实际要求。即便是在现代米国,女性权力运动兴起大背景也是因为战争消耗大量男性劳动力,社会需要维持和发展,不得不让被困在家中女人走出门。
他墨宗没有那多人,想要平安度过小冰河期,必须让所有人都发挥价值。
她其实是不知道自己还
她声音略有些哑,是小时候在楼子里哭坏嗓子,长大也没变过来。
她出生就是在楼子,从小看都是赤裸裸皮肉买卖。要不是她脸上有印子,楼子里鸨娘也不可能放她出来,说不定现在早已开张迎客。
可就是这样,张屠户和她婆娘还打着让她伺候傻儿子主意。
她夜里也不知道哭多少回,只恨自己身为女儿身,除嫁人就没有别活路!
可嫁人就能活?
“墨宗欢迎所有技能人,不分男女,只要你能做出让大家认可成绩,你就能得到奖励。”
听他这样说,梅大娘兴奋得直拍巴掌。
“放心放心,晓得晓得!”
就连在她身旁直低头萍花,这时候也抬起脸,双丹凤眼熠熠发光,无声地捏紧拳头。
这天夜里,娘俩躺在崭新土炕房中,感觉像是做场不愿醒来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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