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瞬间变脸色,收起钱怒骂:“你永远都是老子女儿,赚钱就要给你老子和弟弟用!不然你个丫头赚那多钱干什!”
游余看着他:“你以前不是想带回去让嫁人,当时不是说人家彩礼给两万?你就当已经两万块钱把卖。养老送终是你儿子事,就是个养大能卖钱丫头,卖出去就是别人家。”
都是她从小听着这个男人说话,女儿养大就是别人家,女儿没有用。因为是个女儿,她千求万求才能读书,边读书边帮家里干活,因为是个女儿不能延续香火,她在家里吃得最少干得最多却从来不被重视。
“谁家女儿都只能卖次,你还想卖好几次?哪有那好事。”游余直很平静,哪怕面对着男人怒骂她也眼都不眨,只是在男人想打她时候反抗,银行工作人员跑来阻止,游余望着男人,最后只说
游余二十二岁那年,又见到自己父亲。那个男人还是她记忆里模样――皮肤黝黑,穿着寒酸,最寻常艰苦农人模样。
但是又有些不样,二十二岁游余重新审视他,发现他并没有自己十五六岁时看见那高大,也并不可怕。虽然面对她这个几年未见女儿,他仍然是凶狠蛮横态度。
他为自身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形象而感到局促,但对她这个女儿却毫无生疏,见到她之后就开始大骂她没良心。
说起来也是有趣,她从几岁开始干活,照顾生病母亲,后来又要照顾弟弟又要照顾父亲,累得没有天能休息,村里人都夸她有良心,可她带着这样“美名”过得点都不快乐。等到去追寻自己想要生活,去学习,靠自己努力赚钱之后,她再也没有联系过父亲,虽然被骂没良心,可她还是快乐。
而且,现在点都不后悔。
“要不是你叔儿子回去说看到你在这里,都找不到你,没良心畜生,白眼狼,你老子生你养你,你长大就跑走,几年不回去,现在能赚钱也不寄钱回去……”
好像种种纠葛,说到底都是因为个钱字。
他上来想要给她巴掌,就好像高那年元旦晚会样,但是游余并不觉得恐惧,她躲下,语调很平静地说:“弟弟要钱上初中吧,可以给你两万块钱。”
两万块,对于现在她来说并不算什,但对于她父亲来说,那是笔巨款。直到跟着她去取款机,看着她取钱,再把那两沓红票子拿在手里,男人脸色才终于好转,但还带着讨债人趾高气昂和理直气壮。
游余忽然笑着摇摇头,不知道在感叹些什,她对他说:“拿钱,以后就不要再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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