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走廊透进来灯光,白桑能看见戚白皱起眉头,可见对方睡得也不安稳。
轻手轻脚地下床,白桑弯腰把落在地上被子捡起来,轻轻盖在戚白身上。
白桑没发出丝毫动静,盯着戚白睡颜看好久,才缓慢地挪回床上。
等白桑重新睡下,闭着眼戚白眼皮才轻轻颤,继而归于平静。
病房鼾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在这个黑夜分个高下,这种环境下没有静音耳机,实在很难入眠。
“说当时是喝醉,什都不知道,你要是非要离婚?好,离就离,看你离怎活!”
“儿子?他姓戚是种,怎可能跟你走?”
“你嫁过来这多年靠养着,除会做点家务还会做什?儿子跟着你饿死吗?”
“白桑你能不能不闹?你以前不是这样。”
“……”
陪护椅展开后没多大地方,又窄又短还硬,戚白长手长脚,真睡晚明天起来该全身都不舒服。
戚白没动,宛如没听见。
白桑看着这样戚白,有些无奈。
她以前整天围着老公儿子转,老公背叛她,她日子就没办法过下去。
十几年前她千疮百孔离开时没让戚白送,如今离开她也不想让他看见。
,护士便给他放到床位相应柜子里。
母子俩之间没什话,直到晚上吃晚饭,见戚白坐在陪护椅上玩手机,没有要离开迹象,白桑开口:
“回去休息吧。”
戚白没理她。
等两秒,白桑叹口气,低声喊:
四次,戚白默默在心里计算。
她不要自己,却能忍着身体病痛,晚上起
白桑已经很久没梦到旧事。
那段时光对她来说是噩梦、是人生中最昏暗时光,朝夕相处丈夫撕下假面,明明是过错方,却脸红脖子粗地冲她怒吼,说她胡搅蛮缠,不顾大局。
原本温馨幸福家忽然就变味,变得陌生,恶心,黏腻让人喘不过气。
白桑从梦中惊醒时,隔壁陪床大爷鼾声如雷。
她有些疲,费力忍痛撑起身,就见床尾戚白蜷缩在陪护椅上睡着,被子有半落在地上。
病房卫生间有镜子,她每天看着自己头发把把掉,迅速衰老。
镜子里人怎能这丑?
白桑心里如是想。
比十几年前离开时还狼狈。
***
“言言。”
戚白身形滞,维持玩手机姿势没动,闷声让白桑别这叫他。
‘言言’是戚白小名,他小时候说话早,乳牙还没长两颗就想说话,白桑教句他就学句,像个小话痨,白桑就叫他言言。
自从白桑离开后,就再也没人这叫他。
白桑依言改口,还是让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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