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呶呶嘴,道:“你躺软卧里,别人要站着,这个怎说?要不然,你把位置让出来好。”
曹宝明哈哈笑,岔开话题道:“哎,这多人,哪里让过来,你别说,李学工读铁道学院真不错,以后要是分回到南湖,估计用不几年就能分到套大房子。”
软席车厢灯半明半暗,拉开帘子,反而有车站光线透过来。
站台上永远都是满满当当人,提着大包小包人群,拼命往车厢里挤。
这时候人行李,平均比30年后要多倍都不止,使用行李托用人更少,大多数人都要扛上几十斤袋子或箱子,使得车厢里不光人多,甚至行李多让人没有落脚地方。
不像是回乡时大张旗鼓,杨锐返京时候尽可能低调简单。
父亲照例只是送出门,母亲照例给塞兜食物和洗干净衣服。
表哥段航开着吉普车,将杨锐路送到南湖火车站,又打电话给二婶宋雁,帮他安顿好,才笑呵呵离开。
杨锐在软席候车室等30分钟,才见到同行曹宝明和何成,其他人或早或晚都去学校,有已经开学,有则是在家里呆不住。
曹宝明和何成要不是等着杨锐,也是早都回去。
有幸买到坐票人,抢着上车也是为给自己行李找个好位置。本人座位上方行李架毫无疑问是最好,又方便又安全,但要是不抢在前100位上车,基本没有机会将行李放上行李架,甚至想要把行李塞在座位下面,也得跑比大多数人快。
不过,那些没有买到预留车厢旅客,抢着上车也只是图个心安,或者找个方便落脚地方蹲着。
在80年代火车上,能蹲路已经算是运气好。至于给钱就能买得到座位黄牛票,或者只要几小时就到站高铁动车,还仅止于普通人难以接触传说级产物,
上火车,曹宝明就副舒服样子,道:“总算从家里出来,以前怎不觉得呆家里那难受。”
何成忙着放行李,瞪他眼,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哦。”
“也没嫌家里穷,咱现在读大学,等过两年毕业,就把家里人都接出来,好好工作,分套大房子……呸,你才是狗呢。”曹宝明反驳着反驳着,突然觉得不对。
杨锐行李简单,塞到车厢上面,斜躺下来,也觉得心情松弛下来,笑道:“老曹意思是家里不方便,别扩大化。”
“就是说,家里连电灯都没有,晚上七点就睡觉,撒尿都得摸黑去,不是说,农村真是太苦。和城市里不能比,和北京更不能比。”曹宝明副感慨万千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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