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这便是老衲未断
余习
。菩萨有情终有累，如来无相亦无心。当年佛陀应世之时，才悟得正法，便要入涅磐弃去报身。帝释苦苦哀求，他老人家也只道：止，止，吾法妙难思。其实，哪是妙难思，只不过
佛纵有天大神通，也无法凭着向人说食，即令饥人再不饥渴。佛陀是大觉者，明因果，所以只依缘而行，不作无益之事。”
他举杖往塔外
指，又道，“老衲非是誓不成佛，而是无法成佛。真君请看，老衲所有修为法力，乃至精血元气，都已化入这片血湖之中。十八层地狱之下，镇是永不出离厉魄恶鬼，戾气郁结不散，是为无间地狱。老衲明知这是果报循还，但有情终有累，终不忍目睹这些厉魄苦苦挣扎，连个改过机会都不能拥有。”
谛听舔着杨戬伤口，眼却看着地藏王，又是阵呜呜低叫，大滴泪落在地上。地藏叹道：“痴儿，心中悲愿，你戚戚如同身受。而真君心中悲苦，你也伤心不能自已。能知天下事，福兮祸所倚，当真何苦来哉！”
手杖在地上轻轻顿，续道，“血湖厉魄，每日都有个时辰，凶性大发，直冲入塔内。老衲要用大悲之心布施，好藉佛典为他们超度拨罪。塔上摩尼珠，只能护住佛门中人，真君修是道术，是无法在塔中久留。痴儿，你既下决心，便早作决断罢！再有个时辰，便要令夜叉送真君返回人间界去。”
杨戬又是愣，地藏微笑道：“真君放心，老衲渡化地狱，于天廷也有莫大好处，这点薄面他们还要卖给老衲。须知昔日封神战，天地间杀戳太重，戾气重重难散。虽然有种莫大神通，将其中部分，封印到处连佛如来都探究不出神秘所在，但若无老衲以精血化入血湖，超苦化戾，余下戾气便会在三界互为因果，引起越来越多大劫争斗。”
谛听突然大张口，利齿间噙着枚火色内丹。齿上加力，声轻响，那内丹被它咬成两半，明净丹水洒落在杨戬身上，又被它用温软舌卷着，细心地舔过杨戬周身。
丹水到处，外伤以肉眼可见速度消弥。而谛听身上乌黑皮毛，却在迅速变得灰白。方才它那咬极为快捷，杨戬惊觉时已不及阻止。此时虽觉出三年多来少有舒适，但看向谛听目光，已是再难用言语来形容。
众人心中如沸，却全然说不出话来，谛听正半跪在地上，哧哧地低喘着，片刻之间，竟衰老得几乎脱去原形。它四肢正在慢慢地石化，失去元丹神兽，也就等于是放弃自己不死生存。但它仍竭力轻舔着杨戬伤口，散乱无神眼眸，也挣扎着，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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