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幻相听不见，她只
遍又遍地重复着：“天佑，震儿，对不起……若不是
生下他来……们
家，也不会散
，破……”
杨戬合上双目，竭力忍住眼中泪。身体疼痛，他早已不在乎。可是，为什
心会疼，疼得让他想放纵着落泪呢？但他是个罪人啊，虽然对三妹，对沉香，已经可以安心，他已为他们安排好切，可以弥补他们失去二十年天伦之乐。可是娘，他还能为她做些什，他永远不能将父亲和大哥还给母亲！
幻相目光越来越冷，死死地盯着杨戬额上神目。“天佑，震儿，要给你们报仇。是他害死你们……宁可从没生过这个儿子！”抬手，从头上抽下发簪。
杨戬身子阵剧颤。是娘，她，她也来……
三圣母捂住口，险些叫出声。理智告诉她，那天猜谜娘也在，这幕，迟早会出现在眼前……可怎能是娘呢？不，她宁可是她自己，因为她知道，娘是二哥心中最深最深痛，怎会是娘，怎能是娘！
瑶姬幻相咬着牙发出这声呼唤，上前冷冷地看着儿子。铁锯在不依不饶地向下锯着，嚓嚓擦骨声让人不寒而栗。但瑶姬呼唤，却只比这声音，更加让人恐惶不已。
终于又见到母亲？口鲜血，猛地便从杨戬口中喷出来。他心在颤抖，母亲眼睛，和当年家变时样，带着恨，带着怒。
幻相似是回忆，手指滑过杨戬额头，拨开被汗水沾住乱发，轻轻说道：“你出生就担心，天生神目会带来祸事。戬儿……为什不肯听娘话？再告诫你不要以此炫耀，可是你……到底还是你，害死你爹，害死你大哥！”
又口血喷将出来，却让幻相停下话，怔怔地看着，半晌，手指下移，蘸点儿子嘴角残血，仔细地放到眼前端详着。
“那时你年纪毕竟还小，最初气头后，只想你兄妹二人能平安长大，那，就算受再多苦，也心甘情愿。到你劈开桃山时，见到你长成人，虽然口中不说，但是……但是你可知道，心里，又是多高兴？”
幻相喃喃地说道，但随即，声音又突然拨高上去。
“可是你呢……你怎能对莲儿做出那样事！她是你妹妹啊，你亲妹妹！再也没有想到，儿子，会竟让女儿受与样苦！”
幻相脸，已因愤怒而扭曲。三圣母跪爬过去，抱住母亲腿：“娘，不是，二哥当年是为救才会动用神目，是害死爹和大哥，不是二哥！娘，二哥也没有害，是，是害他！娘，你不要说，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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