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淡然道：“无极而太极，太极分阴阳，阴阳而四象，四象而五行。丹道以后天逆先天，无极为本，五行为用。水火金木土，是为机括。发诸机括，守诸浑沌，非相非非相，化生万物而不昧性灵，如是可谓丹药效用之本矣。”
老君是看出自己
意思
，才解说得这
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古脑倾泻而出：“是吗？恭喜你，你终于逼死自己亲外甥，为天庭除大害！从此以后你就睡得安稳，不会做噩梦，良心上也不会过不去——恭喜你，以后谁都会怕你！”
杨戬却仿佛点也没注意她在说什
，只是专心听着，听着佳人清脆如莺声音。这声音曾温柔呼唤着另个名字，应答却是自己，曾经低吟和歌，伴奏也是自己。而很快，这些就要逝去，便如每晚徒劳守侯月光般，终于缘灭于斯。
他望着嫦娥快步离去，突然微笑起来，微笑着对哮天犬说：“走，看看沉香在老君炼丹炉炼化没有。”正微笑着，鲜血从嘴角渗出来。他蓦地紧抿住唇，抿住自嘲笑，但越抿，唇色便如涂朱般越是鲜艳。
三圣母紧跟着他，不住打量二哥神情。自从压下乾坤钵后，二哥就好象有哪里不对，难道是直微蹙眉宇却舒展开来？难道是向深湛眼光却清澈起来？依旧是身神铠，黑氅当风，没有变啊，可为什心底会生起股恐惧之意，仿佛眼前二哥会随时消逝，消失在空中，再也无法碰触到？
兜率宫里，炉火通明，老君正襟危坐，微掀眼帘看司法天神眼，略带些得意之色。他向炼丹炉方向示意，又复合上双目。
“老君。”无视宫中仙童们恭敬施礼，杨戬在老君法座前止住脚步，开口便是语带双关：“沉香炼化没有？此事宜急不宜缓。”
“应该已经炼成飞灰吧，仙丹是没指望炼回来。老道回头便将这些飞灰清理出去，免得占
炉鼎里空位。”
老君话，杂在炼丹炉劈啪柴木炸裂声里，悠远飘渺。沉香阵恍惚，只觉得这话很是耳熟。他想想才记起，放自己回人间时，老君也说过类似比喻，既示意要放自己离开，也隐喻他法力还能重新找回。
杨戬看向哮天犬，狗儿会意，低叫声：“天地无极，万里追踪！”施术在丹房里阵搜寻。他循味而行，险些直直撞上烧红丹鼎。但味入鼻里，却放心，向主人点点头，压低声音道：“没事，很好。”
气味犹从鼎里传来，看来定象当年炼化猴子那般动手脚。杨戬放下重心思，踱两步，忽道：“老君终日练丹，却不知丹药效用，究竟以何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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