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声回荡在死寂
囚洞里，凄怆如雪。三圣母暗暗垂泪，只想：“为什
要这说，二哥，为什你会这说，你……沉香伤你事，你早有预料
是不是？可是，就
顾得颇为周到，还愿感恩石碑，嵌满大殿墙壁。那时，每逢哥哥来华山小住，杨莲便会拉他去看新添碑文，兴高采烈地讲述着来历。
纤手皓如脂玉，婉约声音，叽叽喳喳地
刻也不肯停。三妹总是爱挽着他臂膀，赖在他边，吐气如兰，浑不怕哮天犬和干鬼判鬼吏掩口窃笑。
可惜那个时候，来华山次数屈指可数。总想着，有朝日，母亲回来，家人真正地团聚。再不管什天廷，筑几间小屋，砍薪种田，就象多年前那样……为什竟没想过呢，那样幸福，他如何拥有得起。又如何，有这个可能去拥有呢？
三妹，早知如此，二哥真该每天都留在华山，好好守着你，看尽你所有颦笑和娇嗔……
心中忽然大痛起来，杨戬合上双目，霎之间，疲惫无力感觉，压得他几乎窒息。
三圣母看看碑石，又看看哥哥，隐约猜出他在想些什。她不禁轻轻上前，象以前那样偎到二哥身边，感受着他冰冷铠甲下熟悉温暖，沉稳心跳。愧疚里夹着说不清道不明害怕，让她不愿时光再向前逝去分。“不要再为
付出，二哥，宁愿在山下再被压二十年，也不要你这苦着自己，莲儿不配……”泪水洒在铠甲上，晶莹剔透，却更增几分冷意。
也不知站多久，宿鸟归林，山色渐渐昏暗去，杨戬才蓦然惊觉，轻叹声，留恋地看眼四周废墟，回身向山下囚洞行去。
“原来发动乾坤钵之前，二哥还进来看过……”三圣母看着杨戬飞上石台，俯身凝望沉睡中自己，忍不住哽咽起来，“为什睡得那沉，直到乾坤钵压下时才被惊醒。都没能再看他眼，…………”她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但人人都明白她想说是什。错过这次，她再见到哥哥时，就是在龙八婚礼上。想到那时情形，每个人心，都重重地剌痛下。
杨戬抬手，似想唤醒妹妹，却又忍下来，许久许久，手轻轻落下，抚着她面颊，将几缕垂在额上乱发理好，目光只盯着妹妹看，有怜惜，有宠爱，慢慢地，变成越来越浓不舍与感伤。
“莲儿，二哥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你。答应二哥，定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千万别再这任性。沉香还只是个孩子，你要尽母亲责任，好好教他，关心他……是二哥对不起你，害得你母子分离二十多年。只可惜，除这条命，二哥就再没什可以赔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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