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儿……戬儿，做个好孩子，做个听话
好孩子。”
低语中，杨戬闭上
眼睛。眼泪无声无息滑落，湿那双冰凉手。额上银纹浮现，却是黯然无光，那是他
“沉香。”杨戬
怔，但他没有停下脚步，眼前邪魅瞬间又幻化成女子轮廓，她手伸向杨戬，泣道：“二哥，华山下好冷好黑，莲儿知错，你放
出来吧！”
杨戬咬咬牙，从她身边走过，邪魅在他身后指着他，尖声惨笑道：“好二哥，你好狠心肠！你折磨二十又年，你可知道，在华山下，也足足诅咒你二十又年啊！哈哈，二哥，你算算有多少个白天和黑夜。好二哥，你可遭到报应吗？”
杨戬心阵抽搐，他脚下无间道，受冰火相逼，越来越窄。他不由得加快脚步，将那惨笑声远远抛在身后。前途迷雾重重，杨戬不知道等待他是什
，但唯有此路可走，无可回头。
路尽，却是英雄末路。
杨戬想笑，他站在路尽头，忽然觉得他所有努力，隐忍，牺牲，到头来却是场空，而身体已经千疮百孔，心又何尝不是呢？
山老大声音，哮天犬声音，嗡嗡如同从水面传来。杨戬路沉下去，沉下去，渐渐什声音都听不见。
半边是倒悬黑冰，半边是喷薄赤焰。冰与火相斗，剖开这无天无地空蒙。极寒和极热之间，唯有那线青冥可以容身，谓之无间道。
无间道。
杨戬行走在这无间道中，如履薄冰，因为他不能错，步都不能错，错步就会永远沉论，永世不得翻身。
魅影憧憧，业障渐起。
好累啊，真想这样睡去。
淡淡个眼神，淡淡个身影，擦身而过。
杨戬猛然回身，不顾切，循着来路追去。他在青冥小道上奔跑，如同归家孩子般奔跑着。暗色如同夜晚般笼罩下来，青冥颜色在他身后蒸发消散。回家，再也不远行，也不需要那远足路……
杨戬终于追上那个淡淡身影，他轻轻跪下来，如同犯错孩子。追思千年脸，亲切得就好像分别在昨日。
那双手，轻轻捧起他脸。那双眼眸，是久违温暖。
苍白脸孔，模糊五官，唯有那鲜红嘴唇张阖，吐着毒蛇般嘶鸣。
“嘻嘻，英雄世又如何，最后成鸡鸣狗盗之流，天界笑话！”
“你六亲不认，贪恋权势，兄弟们原想跟着你图个进身，却不料是这等卑鄙小人！”
“天上月亮，可是你想摘就能摘？仙子和猪都能结拜，偏偏正眼也不会赏你个。”
“舅舅，好舅舅，逼妹杀甥好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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