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心事,只在心中翻腾着,就算他是神仙之体,久病后情绪波动无休,仍是大忌,就见他脸色忽转苍白,低咳不止。三圣母在他床榻上坐着,想到最近他孤零零卧病在神殿里情形,不知怎地,忽然便记起刘府小房,不禁打个寒颤。
杨戬仍在想着妹妹,她被压在山下,不会有太大变故,但沉香在峨眉山,却不知现在怎样。老四前几天回报,说山上有人乱翻筋斗云,不象孙猴子在练功,大约,这外甥终于成器些,央动猴子教他功夫?算来已快三年,该想想以后安排。
他暗自叹息,若不是这
呆过,不至于活不下去。对于赶走哮天犬,他已经有些后悔。
那几天,为三妹不动声色狠绝,他心绪大乱,哮天犬便成他出气倒霉鬼。
“和自己打赌,原是从来就没有赢过。”他抚弄着光滑玉石,心中惆怅。骗取口诀尝试,最终变成对妹妹心意试探,而那个结果,却给自己致命击。是自己找来,不是吗?再没有人可以去期待,看见那只迟归狗儿,他时冲动,便贬他做看门卫卒。这是为什,他没有细细想过,也许是想看看,这以忠诚为本性狗儿,会不会也会对他产生怨怼。
他又输,当知道哮天犬把宝莲灯扔到下界时,这是他唯想法,他又输,连哮天犬也会怪他,他还能期待些什?
都走,你们都走!狂怒之下,便下让自己后悔命令。
也许,该查看下这狗下落?
杨戬暗自叹息,传令下去,没几日便有消息回报,说哮天犬被丁香收留在府中,极爱宠受。龙八震,恨恨地道:“他把狗儿贬下去,就为利用狗儿忠心抓丁香?”
杨戬却没说什,只点点头。这样也好,自己这条路走下去,成败难料,那笨狗既然在凡间生活得不错,就索性错到底吧。却是心中酸:“极受宠爱?想来,哮天狗也乐不思蜀吧。终究是换主人啊,这条跟自己几千年狗儿……”
他回顾桌上,前日幻成那个狗形镇纸,犹静静地压在纸上。三妹小时候,是极喜这种小玩意儿,不知央他做过多少。那时,他也还是个孩子,每每被刻刀弄伤手,却不敢和爹娘说,怕他们责怪妹妹。
好久没去过华山,不知三妹近况如何,会不会又瘦弱些?上次土地禀报说,那只小狐狸去囚洞,全心全意地伺奉三妹,说是爱着沉香,要代沉香尽尽孝道。那时他犹在病中,头脑昏沉,不想多说什,也未作任何处置。左右三妹已恨他入骨,就算他去,也只徒增她恨意。或许,这只小狐狸能让她开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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