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真道:“不如再去那秘道探听次,说不准能知道那孩子下落。”
柳夫人忙道:“再不许去!你们偷入秘道后,多次说起,伍
在《史记》多处引文中就将《论语》称为‘传’。]。这话们以前也曾谈及,只是没说得如此透彻。道义如同大路,人遵之而行,才是正途。如今却倒转过来,只看人,不看路。不管君父走是正途、还是歧路,臣子都惟命是从,全然不敢分辨是非对错。却不知,道义为重,君父为轻。董仲舒当年曾对言:孔子知言之不用,道之不行,才愤而著《春秋》,‘贬天子,退诸侯,讨大夫,以达王事’[《史记·太史公自序》:‘孔子知言之不用,道之不行也,是非二百四十二年之中,以为天下仪表,贬天子,退诸侯,讨大夫,以达王事而已矣。’东汉班固在《汉书》中转引此段,但删除‘贬天子’。]。孔子既然能在《春秋》中‘贬天子’,《论语》中便也应该有这等语句。”
卫真吐吐舌头:“若是天子,听这些话,怕也会毁掉古文《论语》。”
司马迁叹道:“在狱中,才想起件事,想当初,文帝崇尚黄老之学,却还设有《论语》、《孟子》博士[东汉赵岐《孟子题辞》:‘孝文皇帝欲广游学之路,《论语》、《孝经》、《孟子》、《尔雅》皆置博士,后罢传记博士,独立五经而已。’],到本朝,天子独兴儒学,却废去这两经博士。”
卫真问道:“为什连孟子也要废去呢?”
司马迁道:“孟子刚正敢言,曾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更说汤武以臣身份诛杀桀纣,并非篡逆弑君,而是依仁据义,诛杀,bao虐独夫。孟子此论正合于‘从道不从君’之理。”
卫真叹道:“荀子更难得听人提及。”
柳夫人道:“若把儒学比作间屋子,孔子、孟子、荀子便是这屋子正主,有他们在,客随主便,谁敢胡说?只有把他们赶走,当今儒生才好放开手脚、胡作非为。”
司马迁道:“担心正是这点,就算天子不毁《论语》,朝中得势官吏也都除之才能后快。如今,唯留存孔壁《论语》又是个孩童……”
卫真道:“那夜在石渠阁秘道中,偷听到,bao胜之和吕步舒对话,说要除掉扶风城里个孩子,难道那孩子就是孔安国孙子孔驩?”
司马迁道:“当时那孩子在扶风闹得满城风雨,到处传说他是个妖童,后来不知所踪,据说是被盗汗血马硃安世救走。任安赴蜀地之前,曾说硃安世也许会去成都。至今再没有听到消息,但愿硃安世能带那孩子安然脱险。这就写封信给任安打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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