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陪同靳产出城,到姜志故里槐阳乡,找到乡长查户籍,姜志果然有个伯父,名叫姜德。
姜德是个儒生,曾经为河间王刘德门客。刘德死后,归乡耕读,在本地颇有名望。四年前,姜德犯事逃走,不知所踪。因为时隔几年,当时原委,乡长已记不太清。
长史又带靳产回城去查当年刑狱簿录,果然有姜德案档案——
姜德当年罪名是藏匿逃犯。那逃犯是个年轻妇人,捕吏得令,趁夜去槐阳乡捉拿时,见夜色中个妇人身影从前门溜出,急急向村外奔去。捕吏忙追上去,到村外,见那妇人跑到棵大树影下,不再动弹。赶过去看,那妇人竟用匕首插在胸口,人已经死。举火照看她脸面,不是本地之人,定是那犯妇。
捕吏又回到姜家,见合家男女老幼都在,只少姜德人。问他家人,说是出门访友去。郡守因为犯妇已死,便结案。
“嘿嘿——只是有些好奇。”硃安世心里却想:哪里有女子单身人、千里迢迢,自己跑到男方家里去嫁人?
“光是好奇?不关心?”
“嘿嘿,当然也关心,毕竟——”
“毕竟什?”
硃安世时语塞,想想才道:“毕竟相识这久,你又帮那多忙。”
开茂陵,却不想在这里遇见。
“嬉娘?你怎也到这里?”硃安世忙站起身。
“真是巧,刚才还在想会不会遇见你们呢。”韩嬉笑着过来坐下,伸手轻抚驩儿头顶,“驩儿还好吗?”
“嗯!”驩儿眼睛发亮,笑着用力点点头。
硃安世忙又叫店家多加几个菜,才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靳产见簿录上只记那犯妇姓朱,来自何处、所犯何罪则不见记录。便问道:“那犯妇是什人?因何被追捕?”
长史又去找当年缉捕逃犯文牒,却没有找到,于是道:“想是当时已结案,文牒留之无用,便销毁。”
“那姜德家人现在还在吗?”
韩嬉微微笑,略沉吟,道:“是这样啊,那就不必要告诉你。另外,做那些事并不是帮你,是借债,笔笔你都得还给。”
“嘿嘿,那是当然。你要什?尽管说!拼命也要给你找来。”
“其他还没想到,首先,你得尽快把那匣子还给。”
路急行,不到十天,靳产便到常山郡。
常山治所在元氏县,他进城,求见郡守,郡守见是执金吾杜周急命,自然也不敢怠慢,忙吩咐长史尽力协助靳产查案。
“长沙。”
“去长沙做什?”
“嫁人。”
“嫁人?”硃安世愣,“嫁什人?”
“嫁谁,你很关心?”韩嬉笑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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