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袖又道:“本来想让你托个媒人,去向爹娘提亲。可是爹娘已经把许给长安未央宫织室个小吏,想借他势,承揽些活计。明天那家就要来行聘礼,从来没见过那人面。所以,你要娶,今晚就得带走。”
就这样,硃安世带着郦袖逃离,先是南经蜀道到成都,去游司马相如、卓文君故地,而后乘船东去,四处漫游……
当年河间国封地数百里,现在却只剩座小城。
进城,很容易便找到河间王府,远远便能看到日华宫,五层殿阁,巍
第三天夜晚,他采两朵芙蓉,连个锦袋,起放在木椟中,回到郦袖窗前。
见到郦袖,他忙将木椟隔窗递过去,笑嘻嘻道:“这次你不能再推辞。”
郦袖接过木椟,揭开盒盖,看,忽然定住,默不作声。
“怎?”硃安世慌道。
片刻,郦袖才抬头望着硃安世,眼中竟隐隐闪着泪光,轻声言道:“听说袖仙事,听就知道是你,你为做……”
颗珠子,都值十间衣店。”
郦袖轻轻笑:“知道。不过家有这间衣店,已经足够,再多,就是负担。那天读《庄子》,很喜欢里面句话——‘鼹鼠饮河,不过满腹;鹪鹩巢林,不过枝。’”
硃安世低下头,顿觉自己蠢笨不堪。
“你生气?”郦袖察觉,语带关切。
“没有,哪里会?嘿嘿——”硃安世勉强笑道。
“嘿嘿……”硃安世这才如释重负,心中畅快无比。
郦袖静默半晌,抬起头,忽然道:“想嫁给你,你愿意娶吗?”
硃安世猛听到这话,惊得目瞪口呆。
郦袖继续道:“其实不用问,知道你愿意娶。不过,今晚就想跟你走,你能带走吗?”
硃安世恍如惊梦,不敢相信。
“嗯,知道你不会生气,你是在生自己气。已经说,很喜欢,你费心为盗来,也很感激。本来,该收下它,不过是真不喜欢藏东西。这样宝物,在富贵人家,只是个摆设;在这里,则是累赘;贫寒之人,拿去卖,却能疗饥御寒,解燃眉之急……”
“知道!”硃安世心里亮,顿时振奋起来:“去办件事,三天后再来看你!”
“好,等着。”
硃安世到家绣坊,订作百十个锦袋,每个锦袋两寸大小,袋子上都绣四个字:袖仙送福。
他把木椟中金玉珠宝,颗颗分装在锦袋中,等天黑,来到城郊最破落里巷,挨家挨户,将锦袋个个扔进院里、窗内。第二天,茂陵街市上四处纷传袖仙送福、救济贫民神迹,硃安世听在耳里,喜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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