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是什?”
“恐怕是泄愤。”
“泄愤?泄什愤?”
“听说他曾随军西征大宛,此次西征,去时六万大军,牛十万,马三万,归来时,只有万余人,马千余匹。大半士卒并非战死,而是由于将吏贪酷,克扣军粮,冻馁而死。而所得汗血马才十匹,中马以下三千余匹。”
“这说他是因为怨恨李广利?”
“不是怕捉不到硃安世。相反,怕是捉到他。”
“哦?这就不明白。”
“没向你提过,那硃安世与相识多年,算是忘年之交,情谊非浅。”
“你怎会认识他?”
“他父亲于有恩。年少穷困时,他父亲曾数次相助,能投靠大将军卫青门下,也是由于他父亲引见。其实他父亲你也见过。”
任安又道:“这是她特意蒸,说让你们也尝尝。”
柳氏忙谢道:“让嫂子费心,时常记挂着们。这定是枣花糕。”
任安笑道:“好眼力,正是河间[河间:地处冀中平原腹地,位于今河北省内,属沧州市管辖。河间之名始于战国,因处九河流域而得其名,古称瀛洲。盛产粮棉瓜果,尤以金丝小枣著名。]枣花糕。”
柳氏忙去厨下,吩咐伍德妻子胡氏置办酒菜,司马迁与任安对坐而饮,谈笑会儿。
任安忽然皱起眉头,道:“昨天杜周找到,托到成都时,务必帮他料理桩事。”
“恐怕不止,他定是知道天子极爱汗血马,再加之他是郭解之子。”
“
“哦?姓硃……想不起来。”
“他是改姓。他原姓郭,他父亲是郭解[郭解:西汉著名游侠,详见《史记·游侠列传·郭解》]。”
“郭解?”司马迁大惊,随即恍然叹道:“难怪,难怪,果然是父子,世上恐怕很难找到第二个人敢去皇宫盗走汗血马。”
“这硃安世也实在鲁莽,那汗血马身形特异,极容易辨认,偷到手,骑又不能骑,盗它做什?”
“猜他恐怕并不是为贪这汗血马。他既能从宫中盗走汗血马,必然机敏过人,怎会不知道盗汗血马是自找麻烦?”
[文+人]“关于盗马贼?”
[书+屋]“你怎知道?”
“只是猜测,杜周眼下最大烦恼,当然是汗血马失窃事。这马如果追不回来,杜周休矣。”
“正是事关那硃安世。杜周查出他妻子现在成都,他料定硃安世必会逃往那里,要到成都,知会蜀郡太守,定要捉住硃安世。这让实在为难。”
“你职在监察,能否捉到,该是蜀郡太守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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