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信说着取出巴掌大片断锦,杜周接过细看:苍底蓝纹,织工细密,银线绣图,纤毫毕现。因只有角,不知所绣何图,只隐约看着像是鹰翅之尖。
减宣接过去看过后,道:“王侯巨富之家才能见到这等精致锦绣。”
司马迁回到家中,急忙找出所藏那卷《太初历》,打开看,点头笑道:“果然是兒宽笔迹!”
卫真在旁大惑不解。
司马迁又取出延广所留帛书残片,展开铺到竹简上:“见到简卿,就似乎想起什,却又道不出,后来说着话,才忽然想起,这帛书上是兒宽笔迹!这卷《太初历》,是当年兒宽亲手抄写赠于。”
硃安世又嘱咐些话,才让驩儿回去,自己暗中跟随,见官军捉住驩儿,送回府寺,又随杜周送到减宣宅中。才放心回到驿馆,
这时已经时近午夜,驿馆中寂静无声。他先潜到侧房里,那御夫正要醒不醒,硃安世见案上有壶水,便浇些在他脸上,御夫惊醒过来,开口要叫,硃安世早已捂住他嘴,用匕首逼着,吓唬几句,命他跟着,轻步回到自己宿房,用衣带捆,汗巾塞住嘴,扔到墙角,让他继续睡,自己也睡三个时辰。
天微亮,硃安世就起身,解御夫捆绑,胁迫他到院中,驾车就要走。驿丞听到声音,来不及穿戴,跑出来款留早饭,硃安世说声“不必”,驱车离驿馆。来到东门,门尚未开,硃安世挤着嗓子高声叫唤,门值见是黄门诏使,慌忙开门,放下吊桥,硃安世叫声“走!”御夫驾着轺传车,疾驶出城。
两个兵卒拥着那小儿来到庭前。
小儿头上身上尽是血迹,杜周忙令查看,只有肩上道浅伤,其他都只是溅到血迹。杜周这才放心,命人带到后面,擦洗敷药。
卫真凑近低头,仔细辨认后,吃惊道:“果然是同人手笔,这说,这帛书是兒宽写?他留给延广,延广又留给主公?兒宽早就知道秘道盗书事?”
司马迁沉声道:“兒宽生温良恭谨
这时成信前来回报:他带人马在城内巡查,走到南街口,却见那小儿迎面跑过来,正好捉住。
杜周心里疑道:这小儿应是趁乱摸黑逃离,该远离府寺才对,怎反倒往回跑?
成信见状,忙又道:“南街外有巡查卫卒,小儿恐怕是见到卫卒,所以才掉头回来。”
杜周微点点头,问道:“共几个刺客?样貌看到没有?”
“大约七、八个,夜黑混战,加之刺客都以巾遮面,所以未看到样貌。他们各个身手快捷,攻势凌厉,而且彼此呼应,进退有度,不像是寻常草莽盗贼。卑职四下查看,只在后院找到截衣襟,应是斗杀时,从刺客身上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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