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得赶紧修好这些战具。”
“好!这便去寻那些兄弟!”
“多谢崔兄弟!木料场在西城外金水河二里地。”
崔豪忙和耿五跑回城里,分头去寻人。那些力夫大半忙于寻自家后路,不肯在这时节白干,却仍有些热血汉子,愿为杀贼护城效力。到中午时,他们各自寻来三四十个,起聚到那木料场,帮着搬运装船。冯赛和陆青分头督运。
直到第二天傍晚,那些木料才算搬完。他们正躺在岸边歇息,其中个力夫忽然指着西头叫起来:“那是什?”崔豪顺着望,惊跳,河水上游驶来队大船,前后恐怕有几十只
兵卒便起高声喊:“诺!”那声响海潮般。那新官家决意迎战?
听到那如潮之诺,崔豪心中摇荡、血直冲头。他转头望眼耿五,耿五脸竟也涨得通红,眼里还闪出泪来。他顿时想起自己时常念叨“英雄”二字,盼着有朝日能好生施展回。这时不正是那时机?他笑着问耿五:“杀几个金兵再走?”耿五眼中冒光,用力点点头:“刘八恐怕不肯。”“那便叫他守着钱。”
他忙驱马赶到城南金水河湾,寻见守船刘八。刘八听,果然不情愿。他们便先划着船,到下游寻见座临水磨坊,那家人正忙着收拾逃走,崔豪便拿出锭银子,买下那磨坊。房里堆许多麦秸,他们装许多袋,垒在钱袋上,遮掩好后,把船划到磨坊下头。三个人在麦秸堆上歇夜,第二天,留下刘八守着那船。他和耿五各拿根铁叉,起赶回城里。
才天,城里竟大变模样。四面城墙上都齐整布满执刀拿枪禁军,城里不时有禁军小队往来巡走。再不见满街乱奔人,街坊间那些店肆住户都安心不少,有些店铺重又开门。
他们两个扛着叉子来到北城,见城上城下尽是官兵,正在忙着修楼橹、挂毡幕、安炮座、设弩床、运砖石、施燎炬、垂檑木、备火油。往来呼喝,却并不匆乱。
崔豪听见城楼上有人在笑,抬头望,竟是汴京五绝,讼绝赵不尤、斗绝梁兴、牙绝冯赛、相绝陆青,笑那人是作绝张用。他们正看着几个匠人修造座楼橹。
冯赛扭头,眼望见崔豪,忙招招手,随即和陆青起走下城墙,来到崔豪跟前:“崔兄弟,这城头守具需大量木料,已寻见个木料商,他答应捐助,却没有人手搬运,崔兄弟能不能寻些力夫朋友相帮?”
崔豪却先问:“金兵到哪里?”
“已到城西北牟驼冈,恐怕明天便能赶到这里。”
“那里不是军马监?去过回,里头尽是刍豆,堆得山般,如今都成金兵马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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