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厉声问那些禁卫:“尔等愿以死守宗社?还是扈从以巡幸?”禁卫起高呼:“愿以死守宗社!”宋齐愈听,心头顿时涌起股热血,眼泪随即又涌出来。谁说大宋无人?这些铮铮男儿,刚骨仍在!
他见李纲拉着殿帅起快步登上御阶,忙也跟进到殿中。见李纲亢声劝谏:“陛下昨已许臣留守,今复又行,何也?且六军之情已变,彼有父母妻子皆在都城,岂肯舍去?万中途散归,谁人卫护陛下?且虏骑逼近,彼知乘舆之去未远,以健马疾追,
官。宋齐愈站在朝班之中,仰头望向这位新天子,年仅二十六岁,面色苍白,身子微微发颤,如同这大宋江山般。他心中越发不安,却只能随着百官山呼舞蹈、恭贺万岁。
正月日,新天子御明堂,改元靖康。
其间,朝廷仅有之防守,是遣节度使梁方平率七千骑守黄河重镇浚州,步军都指挥使何灌将兵二万扼守河津。
正月三日,传来急报,浚州不守,梁方平战败,烧桥而遁。何灌军马望风溃散,金兵渡河。
当夜二更天,道君太上皇帝乘小舟,出通津门向东逃奔,只有蔡攸及内侍数人扈从。皇后、皇子、帝姬相继仓促追随,百官、侍从也纷纷潜逃。
过两天,宋齐愈才听闻,太上皇嫌舟行太慢,便改乘肩舆,仍嫌慢,又从岸边寻到只搬运砖瓦货船。船上饥饿无食,从船工那里要得张炊饼,和蔡攸分食。夜行数百里,到达应天府。才馆于州宅,寻得衣被,买骡子乘骑。直奔到符离,才寻见艘官舟。到泗州,蔡京、童贯、高俅等人才追到。童贯率领三千胜捷兵扈从,南奔镇江。
这时民间也才听闻消息,汴京城顿时大乱。宋齐愈行在街头,见百姓纷纷背包挑担、推车赶驴,四处乱奔,满眼仓皇,到处哭嚷。昔日繁华安宁之都,顿时变作危乱逃离之地。
他心乱如麻,路来到尚书省政事堂,里头空荡无人,纸笔散落地。碰到个匆忙疾奔小吏,忙拽住询问,那小吏说:“连官家都要逃!”“官家不是已经东幸?”“不是老官家,是新官家。这会儿已在祥曦殿整备车舆銮驾!”
宋齐愈忙奔到祥曦殿,见群禁卫披甲执兵整齐守候,乘舆也已陈列在殿庭,许多宫人内侍正在慌忙搬运袱被。他心中阵悲恸,这大宋恐怕真要覆亡。
这时,旁边忽传来厉声喝问。他扭头看,是个四十来岁*员,身材瘦挺,名叫李纲。原只是太常少卿,掌管祭祀灯烛器物,因亢言上奏守战之策,得新官家信重,昨日才诏封为副宰相。这新官家先也欲逃走,李纲昨天极力死劝,新官家才点头应允留守,谁知今天又转念欲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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